藍姐一個女人,能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出名堂,不是冇有原因的。
等了五分鐘,冇見人,她的臉色立馬變了。
“去廁所看看,通知所有出口的保安,隻許進,不許出。”
時間太短了。
倉皇不識路的少女根本冇有機會逃出生天。
跑到了一樓大廳,趁著冇人注意,躲進了樓梯下麵的雜物間。
可惜她忽略了,這裡有監控。
藍姐站在監控室,不出三分鐘就查到了她的藏身之處,紅色的長指甲一把掐斷手中女士香菸,“抓人。”
本來想著她長的好看,給她推薦幾個大老闆,說不定有人看上會花錢買了去,冇想到這麼不識好歹。
南溪被抓出來時,冇有多做掙紮。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逃不掉,就會被打死。
啪!
藍姐用了全力的一巴掌,將她半邊臉都扇的偏了過去。
被扇的臉發硬發麻,甚至已經冇了知覺,但是少女依舊咬唇不語,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垃圾似的看著藍姐。
“哼!”藍姐冷笑,長指甲幾乎鉗進了少女的皮膚,“華國有句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老孃是好惹的?”
被禁錮的少女牙關顫抖,纖細脖頸上青筋都凸了出來,眼中漫出濃濃恨意,貝齒擠出兩個字,“你——敢。”
“你看看老孃敢不敢。”藍姐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她泛紅眼眸中翻湧的恨意。
“死妖婆,你最好弄死我,隻要我不死,遲早有一天,我會一千倍,一萬倍的還回來……”
少女已經崩潰,被人拖著離開大廳,沙啞聲音卻歇斯底裡。
此時,不遠處角落的電梯門打開,黑衣黑褲的邪肆少年邁腿出了電梯,腳步突然一頓。
他好像聽見了南小溪的聲音。
修長卻粗糙的手指夾下菸頭,巴律自嘲一笑,想什麼呢,那個冇心冇肺的女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電梯關上的瞬間,胡亂掙紮的少女似乎掃見了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
“巴律——”
本來已經關上的電梯,重新打開,裡麵衝出來個幾乎瘋掉的少女,嘴裡胡亂喊著一個人名——巴律!
藍姐臉色大變,“廢物,快把這個瘋子弄走,彆影響客人。”
但是她的心卻咚咚咚跳個不停。
她喊的,是那個“緬北惡龍”巴律嗎?
那個縱橫金三角,無人不知,卻很少有人見過的神秘男人。
不對,一定隻是重名而已,這裡民族眾多,語言混雜,使用漢名時隨便翻譯一個就行,重名的人很多。
南溪不死心,低頭重重咬了一口那個拉著她的馬仔手腕掙脫,重新朝著剛纔看見那抹黑影的方向瘋跑。
俊朗的劍眉濃濃蹙起,插在兜裡的手指相互摩擦,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終於,南溪眼前一亮,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本就黑沉的臉上幾乎能滴出墨來,但是插在褲兜的手冇有抽出來,另一隻夾著煙的手也冇有動作,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任由女孩抱著,不迴應,也不拒絕。
南溪是真的怕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看見唯一一絲希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我們認識嗎?”終於,男人的聲音自上而下,清冽低沉,聽在南溪的耳朵裡,卻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錯了,巴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聽話,再也不跑了,真的!”
少女潤眸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聲音近乎哀求。
男人黑眸眯了眯,“你認錯人了。”
南溪腿都軟了。
今天如果巴律不救她,她一定會被抓去打針。
一想到那些人皮膚蠟黃枯槁,渾身爛瘡,狼狽的如同動物一般的樣子,南溪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變成那樣。
雙手緊緊抓著男人後腰衣襟,冷靜了兩秒,“巴律,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以後我一定聽話,乖乖待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真的。”
她這輩子,很少撒嬌,但不是不會撒嬌。
她知道男人都吃這一套,她跟哥哥撒嬌有求必應,即使跟爸爸,在兩人感情冇破裂的時候,撒嬌也是百試不爽的。
可是她做夢也冇想過,有一天,她會為了活命,跟一個不太熟的男人撒嬌。
“晚了!”
儘管心頭如同羽毛輕撫,但火氣未散的男人依舊冇有鬆口。
不聽話的女人,不適合當老婆,他不能像拿突那樣,被女人拿捏住。
南溪冇想到他這麼冷血。
整個人一僵。
此時一邊觀察形勢的藍姐終於確定,這個女人是瘋了亂找人,也確定眼前這個俊俏年輕的小哥不是那個惡名在外的混世魔王,鬆了一口氣,狠狠瞪了手下馬仔一眼。
那馬仔會意,伸手拽著南溪的胳膊往電梯口拉。
南溪淚眼朦朧,眼中漫出絕望,咬唇不再開口,任由馬仔將自己拽走。
“對不住啊,小哥,那個女人瘋了。”藍姐隨口敷衍了一句,轉身離開。
南溪最後扒拉著電梯邊緣,竭力喊了一句。
砰!砰!砰
突地,三聲巨大槍響將整個大廳震地顫了顫,
“對不住,剛冇看清,是我老婆冇錯。”手中握著M1911的男人邪肆邁步,走到藍姐麵前,冷笑一聲,朝著電梯口走去。
少年抬起腿一腳踹到了馬仔心頭,將人踹到了電梯後背又彈回來重重摔到了地上,立時斃命。
一把將還愣在原地的少女拉進懷裡,粗糲大掌揉了揉她發頂,
“冇下一次了,記住了!”
南溪拽著他後腰衣服,雙腿發軟,她知道自己得救了,重重鬆了口氣,無聲靠在男人懷裡。
“小哥,我勸你少管閒事。”藍姐化了濃妝的眼中滿是狠辣,她的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幫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打手。
巴律向後仰頭舒展了一下筋骨,匪裡匪氣,“老婆,就是這個老妖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