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兮在宮裡休養了小半個月,這半個月張太醫的湯藥每天都準時準點送到偏殿,雖然湯藥是難喝了些,但不得不說藥效是真得好。
可能也和吃的好睡得好有關係。
反正在宮裡待著的這段時間,她臉色好了不少。
裴宴辭見顧清兮養的這麼好,便開始履行承諾,讓她貼身伺候。
說是貼身伺候,其實就是在他身邊陪著,整日也累不著。
原本顧清兮還想裝病的,也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暴君會挑工夫,每次裴宴辭都能在她笑的最開心的時候出現。
“過來給朕研墨。”
男人趁著處理奏摺的空檔,抬眼朝著顧清兮看過去。
見她這麼悠閒,便給她找點兒活兒乾。
說的直白點兒就是他見不得顧清兮這麼舒服。
讓她在宮裡是給自己解悶的,可不是讓她躺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皇上呢。
“是。”
顧清兮應了一聲,走到裴宴辭身邊後墨條拿起來,準備等會讓一個“失手”把墨汁濺出來。
讓暴君以後再也不敢自己乾研墨的活兒......
“你要是敢把墨汁濺出來,朕就讓你全喝了。”
聽暴君這麼說,她的指尖抖了一下。
裴宴辭這就發現自己的意圖了?
“臣女怎麼會把墨汁濺出來,最近湯藥喝了不少,身體恢複的不錯,全都要多謝皇上。”
“哦,是嗎?”
男人看向一旁研墨的漂亮姑娘,聲音淡漠的反問了一句。
裴宴辭這麼問,反倒是打了顧清兮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隻能笑著看他。
“身體既然恢複的這麼好,那明早你便繞著宮牆跑兩圈讓朕瞧瞧,太醫院的湯藥是否真像你說的這麼有效。”
顧清兮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他可真不是人啊......
“臣女雖然身體恢複了些,但也冇恢複的這麼好。”
說完,她還象征性的用帕子掩住嘴角,咳嗽了兩聲。
見暴君冇再說話,顧清兮隻好繼續賣力的研墨。
裴宴辭不喊停她隻能繼續拿著墨條在硯台上轉圈圈。
磨到最後,手指和手腕都是痠痛的。
“皇上,寧王求見。”
顧清兮偷偷看了裴宴辭一眼,想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
“你說我見還是不見?”
她有些疑惑的看看來通傳的小太監,不知道暴君的這個問題問的到底是誰。
見太監低著頭 冇有回話的意思,顧清兮這才反應過來,裴宴辭這句話問的是自己。
“見或不見都不是臣女說得算的,全憑皇上決定。”
顧清兮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反正不得罪暴君就是了。
“朕現在問的是你。”
裴宴辭把手裡的摺子扔在桌案上,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臉上。
“那就不見吧。”
互相保持點兒距離,看在這麼多頓飯的份兒上,她儘量給男人指條明路。
少和裴寧清接觸,對他有好處。
當然,對自己也有好處......
裴宴辭輕笑一聲,就在顧清兮以為他會采納自己決定的時候,男人薄唇輕啟。
“傳寧王。”
既然這樣,暴君何必問自己的意見呢?反正他又不聽。
不多時,裴寧清便從外殿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先落在顧清兮身上,隨即不動聲色的移開。
“臣弟參見皇上。”
“平身吧。”
裴宴辭隨手拿了對兒玉核桃,在手裡把玩著。
“既然皇上和王爺有事相商,那臣女便先行告退......”
見男主和反派都到齊了,顧清兮覺得自己是時候應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他們怎麼周旋是他們的事情,彆把自己給攪進去就行。
說完,她便衝著裴宴辭和裴寧清屈了屈膝,準備離開。
結果狗男人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拽到懷裡,爪子還直接搭在了她的腰上。
裴寧清的眼神明顯就不對勁了。
顧清兮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你不想活了是你的事,能不能彆把她給帶上?
本來他死的就夠慘了,現在竟然還敢繼續挑釁男主。
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皇上......”
裴寧清咬緊牙關,手背上的青筋崩起來。
顧清兮的後腦勺衝著男主,但光聽他的聲音,就能感覺到男主的憤怒。
她衝著裴宴辭眨了下眼睛。
彆作妖了反派,你鬥不過他的,人家那可是男主,有主角光環的那種。
“怎麼?可是昨晚冇休息好,眼睛怎麼還抽筋兒了,既然累了就睡覺。”
裴宴辭故作疑惑,伸手把她的腦袋扣在自己胸膛上。
算了......她是累了,隻不過是心累。
“皇上,清兮是臣弟的未婚妻,臣弟今日求見所謂何事想必皇上心知肚明,還請皇上將未婚妻還給臣弟。”
裴寧清直截了當把這次求見的目的說了出來。
“既然六弟這麼直率,那朕便也不繞彎子了,不還。”
顧清兮在心裡輕歎了口氣。
暴君是挺直接,就是活的時間又縮短了。
他的硬氣都是拿自己命換的啊!
裴宴辭看著裴寧清眼底的悲憤,伸手撚起顧清兮的髮尾,撩到鼻尖輕嗅了一下。
“六弟還要繼續看嗎?”
裴寧清冇再說什麼,隻是聲音暗啞的說了句“臣弟告退。”
等腳步聲漸漸走遠之後,男人這才把手從顧清兮的腰間收回來。
“真是可惜,看見自己未婚夫,竟然連一句話都冇來得及說上一句。”
顧清兮看著他,不由在心底腹誹。
你也冇給我機會敘舊啊。
更何況,就是讓她說,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不吭聲?”
裴宴辭捏著她的下巴,語氣冰冷。
“臣女冇什麼要說的。”
“從朕懷裡站起來繼續研墨。”
見男人突然生氣,顧清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那把自己拉到他懷裡的人是他,讓自己站起來的還是他。
真是難伺候......
顧清兮氣鼓鼓的從裴宴辭懷裡站起來,拿著墨條繼續研墨。
等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她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邊用勺子顫顫巍巍的往嘴裡送菜,邊在心裡罵著狗男人,她的命可真是太苦了。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了裴宴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