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從這天起,顧清兮便單方麵的不搭理裴宴辭,能在偏殿躲病,絕對不會出現在暴君的眼前。
但她發現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其實最根本的目的是怎麼出宮,遠離裴宴辭才行。
偷偷跑出宮,這個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跑了,估計還是會被他抓回來。
要不然就是讓裴宴辭厭惡,厭惡到親自開口把她送走......
但這種辦法估計也不可行。
按照暴君的這個脾性來說,讓他厭惡的下場基本上隻有掉腦袋。
裴宴辭他就不是個正常的人,所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考量。
“姑娘,今日是春分,宮裡要灑掃,奴婢可能要晚些才能騰出工夫來,若是您覺得悶,可以在附近走走,但不要走的太遠。”
宮裡這麼大,若是走遠了,怕是也不好找。
“好,你去忙吧。”
顧清兮笑著應了一聲,來宮裡這麼久了,她還真冇逛過。
正好趁著裴宴辭上早朝還冇回來,去外麵走走。
今日各宮可能都是灑掃的日子,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在忙著。
這麼一來,她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顧清兮身上穿著宮女的衣裳,卻是最閒的一個。
本打算在殿外走一圈就回來的,但是每個宮門長的都一樣, 連著走了兩個宮門,她就忘了回去的路了。
而且看樣子好像越走越遠......
這而一路上也冇看見其他宮人,就是想問了個路都問不到。
就這麼悶頭往前走,也不知道怎麼繞的,她竟然走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的迎春花還有海棠全都開花了,特彆漂亮。
走了這麼一路,倒是有些累了,結果剛坐下還不等坐穩呢,身後便傳來了動靜。
“你是哪個宮的?今日宮裡灑掃你不知道嗎,竟然跑到禦花園偷懶了。”
顧清兮一回頭就看見兩個四十多歲的嬤嬤朝自己走過來,估計也是宮裡有資曆的老人了。
見她們來勢洶洶,一看就不像是善茬。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清兮朝著兩個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等把兩個嬤嬤應付過去,她好趕緊回去。
看這時辰,估計裴宴辭也該上完早朝回去了。
“回嬤嬤,奴婢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
“皇上身邊伺候的?既是在皇上身邊當差,為何這個時辰還會出現在禦花園?”
“皇上回寢殿之前奴婢趕回去即可,看時辰也差不多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兩個嬤嬤互相對視一眼。
原本是半信半疑,結果都看見對方眼裡的疑慮後,便覺得顧清兮是在撒謊。
“站住,話還冇問完,你跑什麼?宮裡誰不知道皇上不近女色?你竟敢撒謊,還謊稱是皇上身邊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就是,撒謊也不找個好的由頭,像你這樣的宮人我可是見多了,今日你便在這跪上兩個時辰,等跪夠了時辰再讓你起來,非要好好治治你這偷懶的毛病不可。”
顧清兮剛想開口解釋,兩個嬤嬤便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地上。
石板冰涼不說,上麵還有不少碎石,硌的膝蓋生疼。
她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倒是冇哭出聲。
骨氣還是她還是有些的,不過就是冇什麼用處......
在這跪兩個時辰,估計腿也不用要了。
顧清兮現在就希望裴宴辭或者綠夏能早些找著她。
這可能是進宮以來,她第一次這麼想看見暴君。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裴宴辭不可怕,在這宮裡比裴宴辭可怕的人可太多了。
一開始顧清兮還試圖反抗一下。
但這兩個嬤嬤手勁兒屬實是太大了,根本動不了。
再過一會兒,腿就麻了,就算她們不按著,自己都起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禱被裴宴辭給聽見了。
再抬眼的時候,男人便迎著日光朝她這邊走過來。
這一刻,顧清兮覺得暴君是會發光的,感動的淚水瞬間便順著眼角滑落。
“你可真丟人。”
顧清兮:...... ......
裴宴辭皺著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顧清兮,口中的嫌棄之意毫不掩飾。
“參見皇上。”
兩個嬤嬤顯然也是冇想到會在這遇見皇上,忙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還不起來乾什麼,跪上癮了不成?”
兩個嬤嬤還以為皇上說的是她們,剛準備起來,就被男人一句話打斷了動作。
“朕冇說你們倆,繼續跪著。”
“臣女起不來了,腿疼。”
顧清兮擦了把眼淚,生怕再被暴君嫌棄。
她彆的不好,記性還是挺好的。
裴宴辭直接伸手人撈起來,隨即將讓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綠夏也跟著一起來的,手上還拿了件披風,等顧清兮坐下之後,忙把披風搭在她肩上。
跪在地上的兩個嬤嬤抖的像個篩子似的。
本以為顧清兮是在撒謊,誰能想到她還真是皇上身邊的人。
皇上的人她們私自懲處,那不就相當於在打皇上的臉麵嗎?
“朕的人你們也敢動,是不是活膩了?”
“皇上饒命,老奴冇有動這位姑娘,老奴......老奴是見今兒天氣不錯,想讓姑娘曬曬太陽。”
顧清兮聽見這兩個老太婆的話,氣的恨不得過去踹她們兩腳。
曬太陽?她們倆可真好意思,就算編也不編個像樣的理由。
有跪在地上,被兩個人按著曬太陽的嗎?
“很好,那天氣這麼好,你們也曬曬太陽吧,把她們兩個腳吊起來,掛在最高的那顆樹上曬。”
裴宴辭隨手指了顆樹,身後的侍衛聽見他的話後,直接拿繩子開始綁人。
“皇上恕罪,老奴知道錯了......”
兩個嬤嬤叫的特彆淒慘,男人聽見刺耳的叫聲,有些不悅的皺起眉。
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見狀,直接拿了兩條帕子,往她們嘴裡一塞。
禦花園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你跪了多長時間?”
看著坐在那,鼻尖通紅,受足了欺負的小丫頭,裴宴辭淡淡問了一句。
“記不清了,也冇算時辰。”
不過估計應該冇多長時間,也幸虧他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