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下心,仔細回想每個細節,又重新捋了一遍思路,終於發現了端倪。
和泰公主也不著急,就那麼笑眯眯地看著,等她自己緩過勁兒。
“母親,您是懷疑齊姑娘背後有人指使?”
“倒也不笨,將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這下沈鳶明白了,婆婆是要指點自己。
“兒媳以為沈喬兩家訂親一事十分低調,並未對外張揚,除了兩家之外,恐怕也隻有世子與我知情。那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齊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今日敢賭上名聲性命,若不是有所依仗,那便是有人許諾了她。兒媳瞧著,她並無任何倚仗,那約摸就是有人事先許諾了她,齊姑娘十有**是被人當槍使了。”
沈鳶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她之前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和泰公主滿意點頭,“那你認為背後之人是衝著秦家來的呢?還是衝著你來的?”
這下沈鳶冇有任何遲疑,肯定道:“兒媳感覺對方是衝著我來的。”
“是誰?你心裡可有數?”
沈鳶覺得能用這種手段來噁心女人的,對方必定也是女人。
她所認知中跟自己有仇,且有能力做到此事的,目前也就一人而已。
至於是不是她認為的那個人,查一查便知。
隻要有任何蛛絲馬跡指向對方,那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看來她還得去見一麵齊小白花才行。
和泰公主瞥見她的神色,笑道:“看來你心中已有數了,那便放手去查吧。”
沈鳶頷首致謝:“多謝母親提點。”
“你這個年紀能做到這般地步已經很好了,比本宮想得還要聰慧。赫兒能娶你為妻,是他的福氣。”
沈鳶羞赧一笑,“跟母親比,兒媳還差得遠呢,今後還是得多靠母親鞭策教導於我。”
和泰公主爽朗大笑:“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油滑了。”
沈鳶嘿嘿乾笑兩聲,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去。
打鐵趁熱,她還得去齊小白花那裡套話呢。
沈鳶悄然來到隔壁秦家時,齊蕊已經被堵著嘴巴,五花大綁地關在了一個閣樓中。
四周全由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把守著,入園處還站著五六個崗哨,看守得十分嚴密。
“將她嘴裡的抹布解了吧,我與齊姑娘要說會兒話,你們暫且到門外候著。”
沈鳶一進屋,就對屋內看守的婆子說道。
兩位婆子不敢違抗,執行了命令便匆匆躲開。
齊蕊蜷縮著身子抵著床沿,恨恨看著沈鳶,“你是來瞧我笑話的?”
“你如今這副模樣難道不可笑嗎?”沈鳶淡然反問。
齊蕊喉頭一哽,兩行清淚簌簌流下。
沈鳶拿出一塊帕子,蹲下身子,輕輕為她擦了擦。
“為了旁人虛無飄渺的一個許諾,就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齊蕊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憐惜,渾身一震,不可置信。
“你以為我會恨你?”沈鳶搖頭歎息,“雖然你的言行有時候挺膈應人,但連討厭也說不上吧。在我眼中,你我並非仇人,隻是立場不同,各有堅持罷了。
擱在現代,這就是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女娃子,不過是有些偏激走錯路罷了。應得的教訓她也得了,該付的代價也付了,難道自己還真能對著一個孩子喊打喊殺嗎?
齊蕊死死咬唇不語,告訴自己不要被眼前的女人所騙。
“我既然已經猜到你的背後有人指使,便冇想著你能如實回答。想必對方肯定是許了你極大的好處,你才肯豁出名聲性命去。不如這樣吧,倘若我這兒有你想要的可以交換的東西,你可以提出來,咱們也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