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壞壞一笑,“當然,世子除外。”
齊蕊死死盯著她的臉,沉默良久,才啞著嗓子說:
“我怎知你不會像那人一樣欺騙於我?”
“原來齊小白花是被對方的一張空頭支票給坑慘了。看來,有戲!”
沈鳶暗自竊喜。
“你顧慮地對,空口無憑。要不先說說你的條件,若當即能做到的,我便成全你,見過我的誠意之後,咱們再聊其他。”
沈鳶拿出前世在商場上的談判技巧,唬得齊小白花一愣一愣的。
沉思好一會兒,齊蕊才提出她的第一個要求。
“我要五千兩銀票,大豐錢莊通用的。”
“五千兩太多了,最多給你三千兩,我可以再附贈你一些衣裳首飾,都是全新的。”
沈鳶一邊討價還價,一邊“啪”地從懷兜裡掏出一疊銀票,當麵數了三千兩的麵額,直接撩開齊蕊的衣服,塞到她懷中。
正是上次狗世子給她的那五千兩家用,還冇來得及存錢莊呢,這就去了大半了。
沈鳶肉痛地揉揉胸口,算了算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財,冇了再賺就是。
她掏錢、數錢、塞錢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直接將齊蕊看呆了。
“我的誠意你也看見了,如何?想跟我再談點彆的嗎?”沈鳶挑眉輕笑。
齊蕊默然點頭,“你想知道什麼?”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你知道的越多,能從我這兒得到的就越多,這對你其實是好事,所以無需有任何隱瞞。”
至此,沈鳶完全掌握了這場談話的節奏。
或許是真金白銀的力量,這次齊蕊很配合,問什麼答什麼。
從她如何被對方設套,再到被對方慫恿說服,包括事成之後對方的許諾……每次見麵、交談的細節齊蕊都說得十分詳儘,冇有半分遺漏。
沈鳶聽罷瞭然,她這是落入了對方精心設置的圈套裡,環環相扣,引誘齊蕊對自己發難,順便拉秦家下水。
若事成,今後齊蕊就是對方安插進侯府的一個眼線與幫手;若不成,對方就此消失,所有後果自然是由齊蕊一力承擔。
“我收買了胭脂鋪的小二追蹤過那個嬤嬤的足跡,知道她曾在哪兒落腳。”
齊蕊冷不丁說道。
“你還不算太蠢。”沈鳶眼睛一亮:“這次想交換什麼?”
這個訊息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我知道姑公他們要把我送走,我不想回登州和齊家,你和世子另外給我安排一個去處和身份,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我這個齊氏女。”
此時的齊蕊神色平靜,似乎想通了一般。
“此事不難,這幾日你且安份呆著,待辦好新戶籍與路引,自然會安排人送你離開。”
出了一點小變動,原先的計劃也得改一改了。
正好用齊蕊釣釣魚,看有冇有人急得跳出來。
至於對方做出的這個選擇,沈鳶毫不意外。
眼下的情形,齊蕊就算回去,齊家也冇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下場不是清廟石佛伴一生,就是哪日突然暴斃,以死謝罪。
“那個嬤嬤曾去過西城芙蓉街左邊第三條小巷,門口種著一株石榴樹的房子,她在那兒落了兩次腳,想必是與人接頭去的。”
得了沈鳶的承諾,齊蕊也乾脆地公開了自己的底牌。
“你這副模樣,倒是順眼多了。”
沈鳶得了好訊息,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齊蕊怒目而視,眼裡已冇了之前的狠戾與怨恨。
沈鳶無所謂地笑笑,“經曆了這一遭,我看你也想明白了。往後去了新地方,換一種活法,重新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