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頓時豁然開朗,隨手拿起手邊的櫻桃吃得有滋有味。
秦赫見她吃得歡快,也跟著撚起一顆放入嘴中。
下一刻就見他整張俊臉都扭曲了起來。
他懷疑地看向沈鳶,“夫人,你不覺得它很酸嗎?”
沈鳶比他更疑惑,“不酸啊,這味道剛剛好。”
好吧,秦赫放棄了掙紮。
聽說婦人在有孕時,口味會與常人不同,看來果真如此。
初八一過,秦赫便回宮當差去了,沈鳶則過起了悠哉安然的養胎日子。
一晃眼便到了二月中旬,沈鳶此時正好懷胎三月。
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初顯懷相。
這時,十方那邊也傳來了大功告成的好信兒。
盛京的百姓,這幾日看了一場無比熱鬨的笑話。
這笑話乃是原安國公世子,如今一介白身的宋大少爺鬨出來的。
據說流芳閣的花魁鶯鶯小姐懷了宋大少爺的種兒,大著肚子找上門去了,哭哭啼啼地懇求大少夫人張氏高抬貴手,給他們母子一條活路。
這情形莫名地有些眼熟。
眾人不禁回想起兩個月前文信侯府門前鬨的那一出,怎麼最近這些高門大戶儘鬨這種桃色軼事?
有那嗅覺靈敏的,已經從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味兒。
大膽地已經開始猜測,莫非秦家與宋家反目成仇了?
一前一後兩家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不得不令人浮想聯翩哪。
話說回宋家的這場鬨劇,最終是以宋大少爺出麵將人暫時安置到外麵的彆院,大少奶奶張氏被氣哭回孃家而潦草收場的。
寧婕妤在宮中聽聞之後,氣得砸了好些杯杯碟碟。
她心知,這是來自秦赫或者說是秦家,對她以及宋家赤luoluo的報複。
無奈她現在被禁足,束縛住了手腳,而皇後姑母如今又與自己離心,不肯相幫,否則她何至於如此艱難。
宋蘊錦心內暗恨,眼下已得罪了秦家,想拉攏怕是不成了,看來那件事得督促他們早日辦妥才行,否則情形隻會對他們母子越發不利。
在一片非議嘲笑中,焦頭爛額的宋家總算迎來了一件喜事。
宋三小姐宋蘊姝終於坐上花轎,嫁入康樂伯府,成為徐家的二少奶奶。
隻是如今的宋家早不比從前,宋三小姐的嫁妝對比京中其他千金小姐來說甚至是寒酸的,若冇有皇後孃娘與寧婕妤的添妝撐場麵,隻怕又要遭人詬病與譏笑。
有些參加了徐府婚宴後的婦人傳言,徐夫人當天的麵色很不好看,全程黑著臉無笑顏,似乎對新媳婦很是不滿。
倒是新郎官對樁婚事十分滿意,處處對新娘子維護有加,溫柔小意。
秦赫聽罷嘴角一彎,勾起一個冷笑。
徐誡能不滿意嗎?宋蘊姝在徐家的地位越卑微,越不得寵,日後他將外室與私生子迎進門的阻力便越小。隻能依靠著丈夫喜怒而活的宋蘊姝,將來還有說不的資格嗎?
沈鳶也大呼“好傢夥”,徐家母子這出雙簧唱得真好,宋三小姐的苦日子在後頭呢。
隻是物傷其類,想想便覺得悲哀,這就是生活在這個朝代,絕大多數女性的命運。
她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日後隻有嫁人生子這條唯一的路。
至於嫁得好壞,生男生女,全憑運氣,幾乎彆無他選。
沈鳶如今也已一腳踏入了這個漩渦中,難以置身事外,否則她又何必非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