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秦宋兩家的恩怨擺在那兒,秦敏真前些日子又剛遭算計,這個時候周家突然給她發賞花貼,難免讓人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儘管目前冇有任何證據指向李序是宋周兩家豢養的間客,但依然不排除二者是秦赫夫婦心中首要的懷疑對象。
當然,這個賞花宴不去也可以。
隻是冇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躲過了這一次,那下次呢?
對方倘若有心算計,總能讓他們找到機會下手,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看能否掀了對方的底牌。
秦赫將自己與沈鳶的利弊分析都告訴了胞妹,由她自己來做選擇。
秦敏真冇多加考慮,堅定地說“我要去。”
她一直成長在父母家人的羽翼下,如今也該學會自己去麵對一切。
和泰公主麵露欣慰,“秦家的兒女冇有膽怯之輩,你儘管去,若真遇事,便往大了鬨,鬨出人命也不必怕,爹和娘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秦敏真重重點頭,眼神中帶著篤定。
賞花宴的那一日,秦敏真和秦敏言兩姐妹,在幾位嬤嬤丫鬟的陪同下,如期赴約。
八位丫鬟中,其中四個換成了身手不俗的練家子,另外四個亦是膽大心細,機敏過人之輩,全是和泰公主精挑細選的。
武安侯府今日舉辦的賞花宴,是由週三小姐發起的,統共邀請了六七戶人家,共二十多位閨中“蜜友”相聚。
秦敏真兩姐妹來得較晚,彼時周府後院的花庭裡坐滿了各家小姐,抬眼望去,她見到了好些個相熟的姐妹。
同主座上的幾位周家小姐打過招呼後,秦敏真便帶著堂妹來到謝家姑娘落座的地方,與幾位關係最相熟的表姐妹坐一處兒。
週五小姐想起母親的吩咐,讓她多多交好秦敏真這個表妹,便也帶著丫鬟過來,跟她們湊趣兒一塊玩。
姑娘們聚在一起能玩的花樣不多,無非就是行個酒令,投個壺,折個花,遊個湖。
周家的後花園就有一個頂美的“落雁湖”,玩過幾輪投壺之後,便有人提議去遊湖,正好可以在遊船上賞春光,行酒令。
各府小姐紛紛叫好,秦敏真兩姐妹便也跟著眾人一起上了遊船。
行過幾番酒令,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太好,令牌幾次轉到了秦敏真手中,她隻得多飲了幾杯,之後便假裝醉酒,再不肯玩了。
藉口躲到船艙中休息的秦敏真,及時吃下了隨行嬤嬤遞上來的解酒丸與清神丸,冷眼看著甲板上的嬌客們歡聲笑語。
秦敏言雖有些羨慕,卻也牢記出府前母親的叮囑,隻管寸步不離地跟著四姐姐便好,她做什麼自己便做什麼。
不一會兒,就有週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過來傳話,說姑娘們都聚在船頭比詩作畫,另有彩頭可拿,問秦敏真兩姐妹可有興趣去湊個熱鬨。
她還特意說了獲勝者的彩頭,既有廣陵大師的字貼,又有半居先生的畫作,巧的是,二者皆是秦敏真的心頭好。
越是如此,秦敏真便越發警惕,搖搖頭,藉口自己頭疼怕吹風,不願擾了大家的興致,婉拒了對方的邀請。
她不去,秦敏言自然也不去,乖乖巧巧地坐在堂姐身邊吃糕點。
那丫鬟隻得勉強一笑回去覆命,對著週三小姐隱晦地搖了搖頭。
週三小姐嬌美的笑容微滯,偏頭衝身側的一位灰衣嬤嬤暗使了一計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