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丈夫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倘若再鬨下去,隻怕日後家廟就是自己的歸宿。
恨恨地瞪了幾個兒媳一眼,周老太君徹底恨上了她們。
周家四個兒媳,除了還在哭的大嫂陳氏,其餘三人皆麵帶喜色。
多虧了公爹冇犯糊塗,否則這武安侯府遲早得姓宋。
“過幾日查完庫房重新造冊之後,府裡的中饋便由你們三個分管,希望你們好好將這個家當起來,莫要叫我失望。”
周老侯爺揉了揉脹疼的腦門,有氣無力道。
“爹,您就放心好了,兒媳們一定好好乾,不會再讓外人占咱們侯府一分便宜。”
江氏信誓旦旦保證道,喜得眉飛色舞。
謝氏與唐氏相視一笑,此戰大獲全勝,真是出人意料。
陳氏見公爹直接剝奪了自己這個長房長媳的管家權,心知這是惹了公爹不喜,深覺日後在夫家越發地抬不起頭來,遂抹著眼淚又嚶嚶地哭起來。
妯娌三人瞥了她一眼便齊齊扭開頭,心中無語至極,隻當她不存在。
這個大嫂真是除了一張臉之外,哪兒哪兒都夠不上一家宗婦的資格。
若不是命好嫁給了對她一心一意的大哥,就憑她這副一言難儘的性子,在彆家後院可能都活不過半年。
“行了,府中的事說完了,便來說說秦家的事吧,要如何纔不會得罪秦家?”
見幾個兒媳喜形於色,周老侯爺麵帶不愉地打斷。
他既撒了兔子,現在自然要鷹出力了。
“自是上門賠罪,如實相告。誰惹的禍,誰來擔。”
謝氏搶先道,這事無論如何也得往大姑姐身上引,周家不能平白替她頂罪。
“二嫂說得在理,咱們侯府是有錯,但並無大錯,不該替他人受過。”唐氏出聲附合。
江氏也在一旁拚命點頭。
周老太君恨得直咬牙,暗罵:狼心狗肺的東西!得了這麼大的好處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的茹姐兒,日後一個也彆想好過。
這時一直被陳氏抱在懷裡的周盈,突然匍匐跪地。
“祖父,此事乃是孫女與母親犯下的過錯,孫女願一力擔責。隻是母親身子不好,膽子又小,孫女怕驚嚇到她,是以去秦家賠罪一事,不如就讓孫女代為出麵吧。”
唐氏心疼地看著侄女:“你一心為你母親著想,可你自己該怎麼辦呀?”
周盈含淚笑答:“母親她是周家的長房長媳,代表著武安侯府的臉麵。若是她失了顏麵,府裡的姐妹們日後也難以抬起頭做人。反倒是侄女,年幼無知,可以將此事歸於女兒家之間的爭寵鬥狠,壞也隻是壞了我一人的名聲,不會影響到其他姐妹。”
聽她這麼說,想到自家可能無辜被牽連的女兒,唐氏也沉默了。
周老侯爺長長歎出一口氣:“那便這樣吧!明日老二和老四家的陪著盈姐兒一同前去,隻要秦家所提要求並不過分,你們都應承下來,儘量化乾戈為玉帛。”
謝氏與唐氏點頭應下,希望明日一切順利吧。
不經意間瞅見陳氏如釋重負的表情,兩個妯娌不免為周盈感到心寒不值。
為人父母哪個不心疼自己的子女,可像陳氏這般心都偏到咯吱窩裡,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她們實在是瞧不上眼。
次日天不亮,謝氏與唐氏便備好重禮,帶上容色蒼白的周盈直奔秦家而去。
秦府下人並未刁難,通報過後,很快就有丫鬟將三人領進了含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