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公主並冇有宣見三人,而是先單獨召見了謝氏,兩人在屋中聊了一刻鐘,這才召見了唐氏與周盈。
“昨日之事,謝氏都與本宮如實相告了。宋大夫人那兒本宮暫且不提,便隻問你們周家想如何賠罪?”
謝氏衝著兩人苦笑,在和泰公主麵前,她哪敢兒扯謊,唯有老實交待。
周盈重重磕了一個頭:“此事乃民女一人所為,民女願入清露寺為昭純縣主祈福三年。若三年不夠,五年,十年亦可。民女不敢奢望公主的原諒,隻盼不牽連家中受累。”
“盈姐兒……”
謝氏與唐氏驚撥出聲,不可置信地看向周盈。
原來如此,怕是昨兒盈姐兒就已經下了這個決心,怪不得會說出那番話來。
和泰公主也十分詫異地看著她:“聽聞你今年十六,哪怕隻去廟裡三年,歸家時也已十九了,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周盈木然點頭:“民女知道。”
“那你還願去?”
“民女與母親做錯了事,本該付出代價。兩人份的,懲罰自然要重些。”
和泰公主冇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周盈幾眼:“此事先容本宮考慮幾日,你與唐氏暫且去客堂喝會子茶吧。謝氏留下,本宮還有話要問。”
三人不料和泰公主這般好說話,不由麵麵相覷,而後謝氏獨自留了下來。
這一次謝氏呆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纔出來,臉上還帶著一抹恍惚與疑惑。
和泰公主留下了周家的賠罪禮,便打發了謝氏等人回府。
至於周盈所說之事,她隻言明要考慮幾日,讓三人回府之後等信兒便是。
“二嫂,公主後來與你說了什麼?怎麼你一臉神思不屬?莫非事情有變?”
歸府的馬車上,唐氏忍不住發問。
謝氏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她什麼也冇說,就是一個勁兒地向我打聽盈姐兒的事兒,我瞧著不像是壞事。”
唐氏整個人都驚住了:“若真是你我想的這般,那倒是盈姐兒的造化了。”
“此事回府之後誰也不能說,盈姐兒那兒你也不許透露。不過都是咱們自個的猜測罷了,萬一人家冇那個意思呢?屆時豈非讓盈姐兒愈發難堪。”謝氏謹慎叮囑道。
“我曉得,但願如此吧。盈姐兒這孩子太苦了,攤上那樣的母親兄長,這輩子也不知能否有出頭之日。哎……”
唐氏重重歎了口氣,對三侄女深表同情。
兩妯娌一時無話,馬車很快便駛回武安侯府。
將事情掐頭去尾地稟明周家二老之後,三人便心事重重回院等訊息去了。
見秦家收了賠禮,又不曾為難上門的謝氏等人,周老侯爺忐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假如讓周盈進廟清修三年就能平息此事,周家眾人縱使嘴上不說,心裡也是願意的。
惟有陳氏聽聞女兒做瞭如此決定,猶如晴天霹靂,抱著人泣不成聲,直說是自己害了女兒雲雲……
她懷裡的周盈跟個木頭似的,對於母親的痛哭無動於衷。
這已是她能為母親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不知三年過後,母親還肯不肯認她這個女兒?
周盈自嘲一笑,心中滿是淒涼。
武安侯府的人惴惴不安地等了幾日,卻見和泰公主又單獨召見了謝氏,眾人不知其意,唯有唐氏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今日叫你來,是有件好事想同你們周家商量一下,你暫且聽我說完,有何不懂的屆時你再與本宮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