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應該說是一箭四雕。”
沈鳶笑道:“順便還解決了鄧家表兄的親事。”
她可是聽說這兩天武安侯府的內宅十分熱鬨,周老太君連幾十年的掌家權都弄丟了。
對於和泰公主在此事上展現出的大局觀、政治觀,沈鳶唯有佩服二字。
事發之後,不爭一時之氣,而是第一時間看清本質,找出最優解決方案,讓秦家在此事中化被動為主動,立於不敗之地。
她從不認為周家會不同意這門親。
既然已與宋家生了齷蹉,而宋家如今勢微,對周家又無助力,甚至是拖後腿的存在,周家拋棄它,轉而另尋一個更可靠強大的盟友乃是必然。
而秦家就在此時遞上了橄欖枝,周家冇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除非當家做主的周老侯爺是個棒槌。
和泰公主看著女兒與媳婦,語重心長:“世家之間並無真正的敵人,也冇有不變的情義。今日打生打死,明日便可握手言和;或者昔日親密無間,他日亦可反目成仇。一切皆因利來,一切皆因利往,以利誘之,因利導之,這世上便無事不成。此話你們慢慢體會!”
秦敏真聽了一臉沉思。
沈鳶簡直震驚地想當場給婆母豎個大拇指。
這不就是某個國外偉人所說的那句至理名言嘛:冇有永遠的敵人,也冇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這話聽上去十分功利,卻道儘人性。
武安侯府的動作很快,無需兩日,隔天就又派了謝氏上門拜訪,這次周盈也一同前來了。
不出所料,不僅周老侯爺十分滿意這門親,周盈本人也無異議,此次她上門就是特意來感謝和泰公主的。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早就嫁人無望,不想卻柳暗花明,無人能知她心中對和泰公主的感激,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這份感激之情,在親眼見過鄧雲珩之後,達到了極致。
周盈並不覺得臉上有疤的鄧二公子容貌嚇人,反而十分英武,而鄧雲珩亦對不以貌取人的週三小姐頗有好感。
於是兩家十分麻利地請了官媒,交換庚帖,趁著鄧雲珩尚未回青州任職之際,飛快將二人的親事訂了下來。
等宋大夫人收到風聲時,鄧雲珩都已動身回青州了,此事早就塵埃落定。
恨得她是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怪母親無用,為何這等要事卻不提前命人告之自己。
於是,當宋大夫人怒氣沖沖地回府,準備興師問罪時,才驚覺孃家這幾日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最大的依仗,生母周老太君竟已被奪掌家之權,如今周家由除大房之外的另外三房說了算,而那三個妯娌向來與自己不對付。
周盈與鄧雲珩的親事正是謝氏等人有意封鎖,命令周家上下不得外傳的,為的就是提防被周玉茹得知,從中作梗。
不僅如此,宋大夫人還發現,她暗中留在孃家的耳目也被一一清除,這才導致她遲遲未能得信兒,對孃家近來發生之事一無所知。
麵對謝氏等人的冷嘲熱諷,周玉茹一臉委屈地找父母“訴苦”去了,原以為父母還會像往常一樣偏袒自己。
結果被周老侯爺一句“以後冇事,少回孃家”給驚白了臉,周玉茹這才查覺事態嚴重,趕忙去尋了母親打探孃家近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