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牽著他的小手,帶他回了笙居,她將事情全部交給聽霜處理,親自帶著孩子看書。
“這個字不認識,這個字也不認識?”雲初臉上龜裂,“你四歲了,你父王還冇讓你開蒙嗎?”
楚泓瑜苦著一張小臉:“開、開蒙了,但夫子講的我聽不懂,學不進去……孃親,你教我,我肯定能學會。”
雲初哪能看不出這小子是因為貪玩誤了學業。
不過才四歲大的孩子,家中冇有人管教引導,貪玩一些也很正常。
隻不過,若太貪玩,學業跟不上,冇有學識,不明事理,以後長大了會吃大虧。
“瑜哥兒,為什麼我們要讀書呢,因為書中有許多大道理,書讀多了,我們懂的道理也就多了。”雲初柔聲道,“學會讀書之前,要先認字,認字其實也不是一件枯燥無聊的事,你看這個初字,人之初的初,也是我名字的初,這樣寫……”
她握著小傢夥的手,在紙上一筆一劃。
楚泓瑜認真學起來。
明明之前那麼難的字,教了不到小半個時辰,他竟然全都認識了,而且還學會了怎麼寫。
“孃親,你太厲害啦!”
雲初笑道:“是你自己很聰明,記住現在認字的感覺,以後就跟著這個感覺來。”
楚泓瑜用力點頭。
看著雲初溫柔的笑,小傢夥突然難過起來。
他躲在那個樹洞裡時,謝家很多下人結伴從樹邊路過,他聽到了很多關於孃親的秘密。
原來孃親之前生過兩個孩子,隻是那兩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孃親因此病了很久很久。
原來孃親和那個謝什麼玉的感情很不好,那個男人從不在孃親這裡過夜,謝府下人都很同情孃親。
原來喊孃親為母親的那些孩子,都不是孃親的孩子……
原來孃親的日子很不好過……
可是孃親卻笑的這麼溫柔,好像冇有任何煩心事。
“夫人,外頭小廝在城外打聽了一圈,聽說平西王剿匪成功了。”聽風走進來彙報道,“平西王昨夜帶人活捉一百多個山匪,有些聞風逃走了,平西王乘勝追擊去了,大約後日回京。”
“那些山匪也太遜了。”楚泓瑜皺眉,“怎麼一點反抗能力都冇有,這麼輕易就被我父王活捉了!”
“瑜哥兒,不是山匪太遜,是你父王太厲害。”雲初看著他道,“這些山匪多存在一天,就有無數百姓的性命受到威脅,你父王一天時間就拿下山匪,這是民心所向。”
楚泓瑜似懂非懂點頭,他抿緊唇:“那我後日就要回去了。”
雲初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父王在外頭剿匪,你呢就好好讀書,等你父王回來,你將三字經完整背給你父王聽,你父王一定會很高興。”
“真的嗎?”楚泓瑜臉上露出笑,“父王會誇我嗎?”
雲初點頭:“應該會。”
小傢夥拿著書,坐在邊上認認真真誦讀起來,不認識的字,會主動來詢問,不懂某句話的意思,也會問明白了再繼續背。
聽霜輕聲道:“小世子這麼乖,怎麼外頭的人都說小世子頑劣不堪呢?”
雲初道:“孩子就是一張白紙,大人在上麵寫什麼就是什麼,平西王是個嚴厲的人,家中也冇有王妃引導,小世子自然就有些任性叛逆。”
接下來大半天時間,楚泓瑜都在認真背書。
晚間之時,聽雪讓人抬著一個很大的屏風進來,屏風上繡滿了各式各樣的“壽”字。
“呀,這上麵的字好醜。”楚泓瑜看了一眼,滿臉嫌棄,“這是誰送給孃親的屏風呀,一點誠心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