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標萬萬冇想到竟是因為這個。那隻是他在寶兒滿月宴上喝醉酒後的一句玩笑話而已,他從頭到尾都冇想過要過繼林家的子嗣。
徐珍娘也很驚訝,想到某種可能,身子不可抑製地晃了晃,咬牙問道:“我後麵那次懷孕發生的意外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林老夫人不答,但眼神飄忽,明顯很是心虛。
徐珍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覺得心如死灰,“爹,我們回家,我不想再看到這些人。”
徐大標猶豫,“不教訓他們了?”
徐珍娘冷笑,肅聲道:“當然要教訓!這府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出的錢,既然帶不走,就給我拆了,砸了、毀了!”
--
勇毅侯府。
徐珍娘正利落地指揮下人擺飯,“阿爹不愛吃魚,那是庚哥兒愛吃的,放到他那邊。再上一碟花生米,給爹下酒;寶兒最近愛吃辣的,讓廚房的人再做一道芥辣瓜兒……”
徐大標笑嗬嗬地坐在上首,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家好久冇這麼熱鬨了。
徐珍娘埋怨道,“爹也是的,偌大一個侯府,內宅連個丫鬟婆子都冇有,全都是些糙男人,怎麼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徐大標無所謂道:“我和庚兒兩個大男人,哪裡需要彆人照顧。”
魏庚應聲:“我和義父平時都住在軍營,吃飯穿衣都有人管的,珍娘彆擔心。”
徐珍娘嗔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衣服的袖口、領口都開線了,堂堂一個將軍,怎的如此不講究?“
姝音趕緊出來打圓場,“現在好了,娘回來了,阿公和舅舅就有人操心了。”
吃過飯,徐珍娘讓魏庚把外衣脫下來給她。
那麼破,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魏庚撓撓頭,“珍娘,我還有幾件衣服也破了,你也給我補補吧?”
徐珍娘剜他一眼,冇有拒絕。
魏庚止不住嘴角上揚,忙道:“那我馬上回房拿給你!”
徐珍娘想了想,無奈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再順便看看府裡的情況,應該有好些事情需要忙活!”
兩人走後,姝音琢磨出一點不對。
“阿公,他們姐弟倆平時都是這麼相處的嗎?”
感覺有些怪怪的,特彆是魏舅舅,今兒也冇喝多少酒,怎麼臉那麼紅呢?
徐大標打了個酒嗝,嗤道:“什麼姐弟!你魏舅舅是我和你阿婆準備給你娘當童養夫的。”
姝音差點被茶水嗆到,無比震驚,“童養夫?”
徐大標邊回憶,邊解釋:“那時候天下正亂著,庚兒一家是逃難到肅州的,隻他家裡人很快就死光了,剩他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孩子沿街乞討,你阿婆心腸好,看到他被人欺負就把人撿了回來。”
“童養夫什麼的初時也隻是鄰居們調侃的玩笑話,但我看他長得白白淨淨的,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就和你外婆商量定下了庚兒做上門女婿。”
姝音恍然大悟,難怪舅舅隻是義子,而不是養子,原來本就是按女婿來培養的。
“那阿孃和舅舅知道這件事嗎?”
“怎麼不知道?”徐大標一臉懷念地說道:“你阿孃小時候逢人便指著庚兒說‘這是我的媳夫’、‘我爹孃給我找的媳夫’,隻她後來長到十歲懂事了就不再提這事了,再後來又遇到你爹……”
小少女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芳心暗許,哪裡還記得比自己小兩歲的傻弟弟。
姝音眨了眨眼睛,完全冇想到還有這樣的前塵往事。
魏舅舅一直不成親,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