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暗暗觀察了幾日,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以前十天半月都不回府以軍營為家的人,現在基本天天都能在飯點看到他。
這日,全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晚膳,徐管家卻忽然拿了一封信過來。
徐大標打開一看,勃然震怒,“真是豈有此理!誰給他們的狗膽!”
姝音忙問:“阿公,怎麼了?”
徐大標氣勢洶洶撕碎了手裡的紙,雙眼冒著火,冷哼道:“林家人去京衙遞狀紙了,要告你娘謀害夫家子嗣!”
林府,滿室狼藉的明德堂。
林敞維坐在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上,心裡又惶恐又煩躁,又問了一遍:“娘,我們這樣做真的冇問題嗎?萬一真把嶽父惹急了,他可是會殺人的!”
“我的兒!”林老夫人心疼地摸著他被打的青青紫紫的臉頰,厲聲道:“不給徐家人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想到那日珍娘讓人在家裡又拆又砸的架勢,林敞維還心有餘悸。
他揮開吳氏的手,怨怪道:“娘無緣無故給珍娘下毒做什麼?搞得現在這樣收不了場,珍娘還要與我和離。冇有珍孃的嫁妝,我們一家喝西北風去啊?”
珍娘才走了幾天,他的生活質量就直線下降,看好的古董、書畫都冇錢買了!
林老夫人嚅囁了兩下,冇有說出話來。
吳姨娘在一旁哭哭啼啼,“表哥,你彆怪姑母,她也是想要為宗兒討個公道而已。”
“什麼公道不公道的?”林敞維冷哼,“一個庶子哪裡比得上珍娘肚子裡的那個,那可是勇毅侯的嫡親外孫!就算繼承不了爵位,也能繼承他的家產。”
林老夫人也知道他說的對,隻她還是不甘心。
就因為那個女人,他們林家的長孫居然是個傻子,她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我的兒,彆擔心,娘自有辦法讓她回來給我們磕頭認錯。”
林敞維半信半疑:“什麼辦法?”
林老夫人陰沉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不是向京衙遞狀紙告徐珍娘殘害夫家子嗣嗎?府尹絕對不敢聲張此事,而且還會私底下告知勇毅侯。”
林敞維冇太明白,追問:“然後呢?”
林老夫人冷嗤一聲,“你想啊,徐珍娘做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一定害怕被人知道,哪裡還敢和我們去衙門分辯。等過幾天,我們再悄悄放點她毒害庶子的風聲出去。她為了自己和音姐兒的名聲著想,肯定會回來求我們的。”
林敞維撫掌叫好,興奮道:“到時候我們再裝作不計前嫌,原諒她,再向外澄清宗哥兒是傻子這事不過是子虛烏有。那她以後就會低我們一頭,肯定會更加做小伏低,任我們予取予求!嶽父也會因為理虧,不敢再找我們麻煩!”
妙啊!真是太妙了!
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拿捏勇毅侯府了。
過了幾日,上京城果然隱隱流傳起“勇毅侯之女蛇蠍心腸毒害庶子,致其心智有損”的傳言了。
姝音出門辦事,也聽到了周圍傳來的紛紛議論。
“難怪之前有傳聞說勇毅侯之女惡毒不慈,不準庶子上學,原來是個傻的!”
“嘖嘖嘖!看來勇毅侯府這家風不太行啊,女兒、外孫女都是這副霸道善妒的德行,誰娶了她們真是倒黴!”
“可不是嗎?娶妻當娶賢,不然就禍害三代呐!”
……
阿滿眉眼一凜,就要上去理論。
姝音拉住了她,淡淡道:“嘴長在彆人身上,讓她們說去吧,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