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我送你,”劉楚桉趕緊腳步相隨的跟了上去。
街道上。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薑月微就冇有坐馬車,隻是戴塊麵紗在臉上遮擋,緩步在街道上行走。
劉楚桉跟在薑月微的身後,為了保持距離,他還跟薑月微隔了一個春河的距離。
“三娘,如果你爹孃真的對我有什麼誤會的話,隻要他們不嫌我叨擾,我其實可以去跟他們解釋的。”
劉楚桉在乎薑月微,所以連她家人的心情也在乎,即使現在他們還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但他還是不想她的父母,日夜擔心女兒朋友的為人。
薑月微的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著,聽見劉楚桉還在介意春河之前說的話,微微回頭。
“二郎,我父母無非就是一些地位觀念刻板而已,他們對你是冇有惡意的,你不要多想。”
“唉,真煩這些陳規俗禮,好好一個人偏分什麼三六九等的活法,難道不同的人還能多長不同的東西在身上嗎。”
劉楚桉懊惱的搖搖頭,舉著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薑月微聽劉楚桉如此懊惱的言論,不由的哼笑了下,真想回頭問他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再一想,他這種放縱山水間的讀書人,應該是不屑那些名利追逐的,這樣一想跟古人有些格格不入,倒也不稀奇。
“三娘,你笑話我是不是,”前麵忽想一聲嬌媚的女兒聲,就知道薑月微一定是笑了,“你肯定也是覺得我這樣的想法異想天開。”
薑月微又出聲:“不是笑話你,是覺得若是多點你這樣的人,可能這個環境倒能對大家寬容些。”
噠。
噠噠。
噠噠噠。
“躲開,快躲開,官爺騎著馬過來了,”後麵一群雞飛狗跳中,摻雜著小販一聲聲的大喊。
所有的人都在往道路兩邊散開,薑月微剛聞聲轉了個頭,來不及躲閃。
劉楚桉一把拉住了她跟春河的衣袖,將兩人往旁邊的鋪子門口帶去。
一道道呼嘯而過的馬匹從她們麵前經過,不僅帶著冷冽肅殺的寒意。
其中還包含著馬上人,在瞥見街邊男女後憤怒冒火的眸光。
“三娘,春河你們冇事吧,”等到一群軍馬都駛過去後,劉楚桉趕緊關心問道。
薑月微搖搖頭:“我冇事。”
“我也冇事,就是螃蟹全扔了,”春河嘟著嘴,惋惜一地被馬蹄碾碎的蟹殼:“可惜死了。”
“這些大官,就是不會好好走路,”路人驚魂未定的吐槽。
另一人阻止:“快彆說了,他就是好好走路,你不還是要對他三跪九拜的嗎。”
“咱們繼續走吧,”在這種等級觀唸的時代裡,薑月微自己都是飄零的浮萍,她同情不起來任何人。
劉楚桉點點頭:“應該是這群官兵來的匆忙,不然應該會有小吏提前疏通道路的。”
儀清坊。
青囊院。
陸璟躺在裡間的榻上,屋子裡染著淡雅的安神香,他的目光一直如幽潭般盯著前方的沉香木床。
隔著一卷珠簾,外麵是戰戰兢兢的雲陵竇知府。
“陸,陸大人,您來雲陵怎麼不事先通知下官一聲,下官也好率人去城門迎接您啊。”
竇知府下午剛要打個盹,誰知衙役就跟他來報,說去淇水的那個大官又來雲陵了,嚇的他一骨碌就從榻上摔了下來。
去年他勞心勞力的,跟著眼前姓陸的去了辛興三個多月。
光知道是姓陸,其他一概不知,連半點人情都冇有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