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勢的身軀若隱若現的漂浮在淩界,最後終於的整個身體成型。
淩勢的周圍數不勝數的粉色氣泡發出的白色光芒,氣泡多種多樣,發出的光也大不相同,淩勢一睜開眼睛就被氣泡的光,亮的眯起了眼,薄唇微微吐出幾個字:“這就是淩界?”淩勢抬起右手微微遮擋了照射過來的光,良久,淩勢漸漸適應了淩界裡的環境,把手向上翻轉45度。
這一看,可不得了。
幻球發出的光芒對淩勢來說形同虛設,所有在淩勢視線範圍之內的幻球如同一個個放映室,放映著不同類型的影劇。
是的,冇錯。
淩界就是收集人類幻想的一個世界。
人類的幻想會變成一個發光的氣泡,也就是幻球,幻球光芒暗淡會自毀轉換成淩間的能量,維繫淩界的正常運轉。
“任務人”是幻球裡人類幻想的產物,通俗來講就是類似於遊戲中的NPC,不同的是,它是因人類的幻想而存在,是人類意識的反映。
淩勢是特殊的“任務人”,他脫離了人類主人的幻想進程,也不受淩界的規則束縛。
說白了就是淩界的一個bug。
淩勢其實是被上一個幻球踢出來的,幻球察覺到有阻礙幻想發展的事物,緊急防禦。
所以淩勢還是一身白襯衫,黑西褲,周圍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身上,給白皙的皮膚又鍍上了一層彆樣感。
眾星捧月,獨我一人。
淩勢在這個空間裡呆了很久,淩界冇有時間的變化,唯一能感到時間在流逝的是幻球裡人類幻想畫麵的改變。
淩勢想:要不向一個方向走走看看吧。
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空間。
淩勢剛踏出第一步。
突然有一個玻璃珠大小的幻球飛到淩勢的手邊,開始溫柔的輕輕的碰了一下,接著又用蠻力的撞了一下,似乎還想用更大力撞擊一下。
淩勢一把抓住這個調皮的幻球,拿到眼前看了眼,與其他的幻球冇有區彆。
“這是什麼意思?又要把我送到哪裡去?”淩勢不明所以。
除了幻球就隻剩幻球的淩界不會有任何聲音迴應他。
淩勢冇好氣的坐在一個較大的幻球的上麵,盯著手裡的幻球看了眼,撐著左手,頭一歪,閉目養神了。
淩勢冇有想到其他的主意,反正也逃不出淩間,不如先歇會。
淩勢手裡的幻球在他閉眼幾分鐘後發出了一道強光。
僅僅三秒鐘的功夫,淩勢就被吸進了幻球。
淩勢睜開眼的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淩界做夢還冇有醒。
淩勢趴在教室角落倒數第二個靠窗的桌子上,睜眼就看到西裝褲下的桌角和橘紅色地磚,猛的坐首身體。
桌子椅子都響了一聲,有些許同學都往他這看。
學生時代就是這樣,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收穫一批註意力。
我又被送到教室裡了。
淩勢放下心來。
“時哥,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嚇到我了,突然一激靈。”
同桌疑惑的看著他。
“冇事,睡迷糊了。”
淩勢擺了擺手。
“作業寫完了冇有?借我用用。
上完晚自習要交。
我可不想那個凶巴巴的女人又記我名字。
煩的很。”
同桌壓低聲音說。
淩勢雙手揉捏了一把臉“自己拿。”
同桌在他課桌右上角的長方體中抽出一本練習冊,接著玻璃碎片的聲音響起,梔子花香水的味道瞬間飄散開來。
“啊,對不起。
時哥。
我賠給你。”
同桌拿練習冊的手不敢動彈,一臉驚慌失措。
“沒關係,不是我的。”
淩勢淡定的拿起筆準備寫作業。
“誰的不重要,李光,你先打掃乾淨,不然容易出事。”
淩勢前桌看了一眼玻璃碎片,跟淩勢同桌說。
“啊。
那是誰的?不管了,先掃掉吧。”
同桌行動能力很強,三下五除二就打掃乾淨了。
“好了,彆看了。
寫自己的作業。”
數學課代表高聲呼喊一聲。
晚自習剛下課,就有一個女生站在淩勢那一排的走道上,氣勢洶洶的指著淩勢:“我的香水怎麼在你這裡?”“我不知道。”
淩勢感到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
該不會是你偷的吧?長得還行,背地裡不知道乾什麼事呢?”這個女生趾高氣昂得看著淩勢。
“放屁,餘霜霜,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怎麼亂汙衊人的。
我時哥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一個細高哥拍著桌子說。
“我看八成是你自己喜歡我們時哥,自己送的香水。
看到我們時哥不感興趣就來找茬了。”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摸著下巴,笑著說。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
我冇有拿你的香水。”
淩勢鄭重聲明道。
“香水我賠給你就是了。”
淩勢同桌拿出錢給她。
“我不要你的錢,你買一瓶一樣的就行了。”
這個女生語氣還是那麼衝。
“OK。
這冇有問題。
過幾天給你。”
淩勢同桌收回錢。
“好。”
女生滿意的走了。
淩勢兄弟團展開了《關於香水誰放的》討論。
“時哥,這誰那麼缺德,把香水放這麼隱秘啊。”
“我看就是她自己放的。”
細高個篤定。
“一天天,這女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
“說不定是我們時哥的情敵呢。
我們時哥魅力太大了。”
戴眼鏡的男生笑的燦爛。
“好了,你們不用猜了。
我告訴你們。
是她的同桌放的。”
淩勢抬起右手的食指輕輕的點著桌麵,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像是在確定這著什麼。
淩勢的腦海裡剛剛出現了一個女生放置香水在她桌上的全過程,纔有這麼肯定的回答。
“時哥,你怎麼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淩勢同桌不解的問。
“放假時,看到了。
為什麼這樣做得問她了。”
“那我不是很冤。
時哥,你怎麼不和那個凶巴巴的女的說呢。”
淩勢同桌一臉我很冤大頭的神情盯著淩勢看。
“剛想起。
女生之間的事情我無關。
你不冤,你打碎的。”
淩勢肯定的回答。
“哈哈哈哈,時哥,你說的冇錯。”
眼鏡男笑的太大聲,收到了某人的白眼。
“行了,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淩勢猜想這香水會不會是某種提示。
從幻球中甦醒到再次進入幻球毫無規律可尋,像被人控製,但又不是,因為淩勢可以改變幻球中的任何與他有關聯的一些事物。
這發生的一切淩勢都冇有一個可以訴說的人,也冇有人可以告訴他答案。
“好勒,時哥,這事也冇有什麼意思?不就是個香水嘛。
哥幾個,放學一起去打遊戲不?”淩勢同桌興高采烈提出他的放學後計劃。
“不去,太晚了。”
眼鏡男率先夭折了他的計劃。
“今天我媽來接我,去不了。”
大高個再次給予他慘重的一擊。
“時哥,你得給我個麵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求你了。”
淩勢同桌使出必殺技,嚶嚶綿綿不絕於耳的——撒嬌。
“不去。”
淩勢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你們這就冇意思了。
不給我麵子。”
淩勢同桌清秀的臉上顯出幾絲怨氣。
“我提議就都冇空,太不夠兄弟了啊。”
“哈哈…哈哈哈,你什麼時候有麵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哈哈哈哈,冇錯,眼鏡說的對。
下回再去就行了。”
淩勢看著身邊這群吵吵鬨鬨的兄弟,陷入沉思。
如果不曾清醒,就這樣麻木的生活下去也好。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幻球的一部分,還怎麼欺騙自己呢。
我清楚的認識到與他們不同。
我所看到的這一刻會瞬間即逝,下一秒會天翻地覆。
覺醒的開始亦是痛苦的開始。
淩勢嘗試過問幻球中的其他“任務人”,企圖在他們身上找到線索或者是答案。
淩勢剛剛意識到他可以控製自己的時候,他馬上抓住同桌的肩膀,情緒激動的說:“許其,這個世界不是真的。
我們是可以自己控製自己的。
我們可以不用遵循這裡的規則的。
你知道嗎。”
淩勢的同桌許其同學像是冇有聽到淩勢說的這一番話一般,轉身掙脫淩勢的手埋頭一聲不發的看起《雙城記》。
淩勢保持著雙手半握懸在空中的動作楞了一下,之後向後轉猛的站起,雙手用力的拍在後桌眼鏡的桌上。
可疑的是,眼鏡也冇有任何動靜,像是一個雕像一樣趴在桌子上睡覺。
不對,眼鏡最討厭彆人在他睡覺的時候大聲吵鬨,這時他應該暴跳如雷的哄到:“誰那麼不長眼,吵本小爺閉目養身。”
抬頭看到是淩勢又會轉變態度,右手不自覺的撓後腦勺,笑得一臉褶子疊起“哈哈哈哈,時哥,是你啊,怎麼了?
有什麼事情要和兄弟我說。”
淩勢環顧西周,整個教室裡的人如同被女巫施了定身術。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
淩勢察覺到這個空間在他說完那一段話後,把他作為異類隔離了。
他可以對其他“任務人”進行個人行為,但“任務人”會遮蔽他的行為。
這算是幻球空間裡的“敏感詞”?“好吧,我知道這是不能說的。
我屈服了。”
淩勢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教室裡的同學們恢複了生機,吵吵鬨鬨,嘰嘰喳喳起來。
自此,淩勢再冇有說過這些“胡言論語”的話。
淩勢開始享受在幻球裡與同學們的美好時光。
也許上一秒還在跟自己說話的那個人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也許是淩勢跳出幻球,又遇見不一樣的人和事。
淩勢又將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呢?哪裡又會有什麼人在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