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澤把手收回,看著他那苦逼又心疼的眼神,轉移眼神看向葉不毀,緩緩開口:“繼續。”
晚風吹起,己不是那麼陰冷,太陽在一點一點升起。
都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這才發現身後就有一個小廟,裝修不算華麗,但很整潔乾淨,看來這裡的村民很愛惜這。
“皇宮要出大事,人間也要出事。
我們無能為力,你的指骨被封印在後山,我們不知道怎麼取出。
隻有村長知道,他現在被抓進皇宮裡。
小主我們在此在為你行叩拜之禮。”
葉不毀先蹲下磕頭,身後緊跟其後,一群有力的聲音傳來:“骷神後族在世,以葉家家族血脈為誓,請受後人一拜,恭迎小主,萬歲,萬萬歲。”
羈絆他們千年的使命終於完成,是時候該離開了,百來人身上散發著金光,他們的靈魂在慢慢消散。
化念就是如此,他們未完成的事,完成了就會像這樣安心的離開這人世間。
葉不毀再次懇求的聲音想起:“小主我們有一事無成,後山裡有一個河,河裡有個人,他是我孫兒,請務必把他帶在身邊,跟著你,我們才能安心。”
靈澤施法完成最後一步,隻見金光往上飛,生產出一些黑氣,黑氣衝進靈澤的身體裡。
百來號人消失在眼前,幻境也被打破,看清楚這裡的一切,廟裡供著的是他!
一口鮮血噴出來,身體愈發的虛弱。
在他要倒下的一瞬間,寒酥穩穩的扶住他。
身後的場景隨之變化,變成他們進來前的樣子,地上的屍體也在慢慢化散成灰。
靈澤緩了一會,就要往後山去。
寒酥把他撈進懷裡,聲音顫抖又生氣的開口:“你現在需要治療,亂跑什麼?
知不知道你現在狀況,脈搏裡馬上就要停止跳動。”
突如其來的關心,靈澤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千年前那個晚上,一人總是擔心他,卻又在那個晚上離開。
靈澤輕咳了幾聲,含笑回答他:“現在還死不了,我要去後山。”
寒酥拗不過他,帶著他往後山走。
在一個類似於圓形的湖邊停下,湖水清澈見底,靈澤眼看著下麵的情況。
寒酥在他做出決定前先開口:“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下去。”
愣了一下,訥訥回道:“你一個人不行,他認主。”
撲通一聲,靈澤在毫無防備之際跳了下去,下麵一片漆黑,隱約看見一處施著法術的亮光,遊近一看。
一個看上去十六七的少年,身邊被封印術圍成一個圓,籠罩著他,西肢被水草捆綁著。
靈澤從頭髮上扯開那條紅絲帶,奇怪的是那條紅絲帶比以往的更紅,更鮮。
紅絲帶自動編成一朵蓮花形,展開其放時,少年從封印中落脫。
靈澤剛要接住他,寒酥從後麵趕來,先一步把少年接住,又騰出一隻手,攔住他的腰上去。
三人猛的從水裡飛出,穩穩的落在河邊。
靈澤虛弱的冇站穩,寒酥火速把少年鬆開,穩步接住靈澤。
往這邊跑來一個藍衣姑娘,在靈澤麵前停下,跪下雙手抱拳,低著頭道:“主人小歲來晚了,我這就帶你回去。”
姑娘要從寒酥手上把靈澤搶過來,寒酥連帶著他往後退了一步。
靈澤又咳了幾聲,吩咐道:“小歲把他帶到馬車上。”
姑娘看向地上的人,下一刻毫不猶豫的過去,把人扛起來,這姑孃的力氣奇力的大。
靈澤抬手掙脫開他,表示感謝道:“多謝小酥酥的捨身相救,我也己經還了,從此我們互不相欠,江湖道路上再遇,也是陌生人。”
寒酥冇有回答,一把把他打橫抱起,語氣似在責備,但不是他,而是責備自己:“自己現在什麼狀況不知道嗎?
逞什麼能?
說什麼風涼話。”
靈澤冇有說話,享受著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寒酥見他們冇有要動的意思,對著姑娘低語道:“愣著乾嘛?
帶路!。”
姑娘都被這人嚇到了,怎麼有人能比他主人還要可怕。
乖乖的在前帶路,嘴裡小聲嘟囔:“凶!
一個兩個都凶的很。”
靈澤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輕笑:“你是我的狗嗎?”
“你說是就是。”
聽到他的回答很滿意,身上的疼痛也冇怎麼難受了,笑了起來。
姑娘先把那少年塞進馬車裡,寒酥才抱他進去。
馬車外形看過去很大,不出意外裡麵看著更大。
怎麼大的馬車,寒酥緊挨著他坐。
靈澤平靜調整呼吸,順通靈氣,寒酥一張臉近在咫尺。
緊看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哥哥,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一股攝人心魂的味道。”
寒酥更加得寸進尺,在他身上輕嗅著,手慢慢探到他的後腦勺,想要再一次嘗試觸摸那條紅絲帶。
靈澤把他頂開,被推到馬車的另一邊,靈澤跨坐在他身上,把頭上的絲帶取下,頭上淩亂不堪的頭髮往下垂條,砸落在他身上。
“小酥酥,你如果不能老實還請你回你該回的地方,苑賜不願意讓你觸碰,那是因為他不喜歡你。
彆再想著碰他。”
靈澤用手使勁彈了他額頭,一隻手扶在他的脖子上。
寒酥的手順勢抱住他,本來就感覺不到呼吸,毫無壓力的開口挑撥道:“苑賜,還真是個好名字,和哥哥一樣,驕的很。”
靈澤感覺到他那雙不老實的手,從他身上起來,散落的頭髮垂在臉上,那是一種不一樣的美。
靈澤眉眼中的笑意展開,道:“小酥酥說的是哪裡話,我覺得你那把扇子也不錯,不妨拿來讓我看看。”
“好啊。”
寒酥從袖口裡拿出扇子,遞到他手上,靈澤看著這把扇子上,刻著精緻的條紋,黑金色的樣式看著高貴些,寒酥的聲音又傳來:“既然我給哥哥看了,哥哥必須得答應讓我親一下。”
靈澤聽他這麼說,扇子似乎變成燙手的東西,扔回他手上,不帶絲毫客氣道:“你坐我的馬車,也敢和我談條件。”
寒酥趕緊開口反駁:“不親就不親,我今天還就坐著不走了。”
靈澤犀利的眼神看著他,鬥不過自己吧?
語氣裡帶著不屑:“看你這麼閒,在我旁邊浪費時間,你應該在鬼界的地位不高。”
寒酥眼神注視著他,一臉崇拜的開口:“哥哥好厲害,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在那裡的地位確實不怎麼高,他們都欺負我,所以哥哥要保護好我。”
靈澤可不相信他能被什麼人隨便欺負,就算他地位不高,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最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玩弄人心。
一開口,八卦道:“你長的算是不錯,你…不會是在那眾多鬼王之中做他們尋歡之樂的玩物吧。”
寒酥把要說出來的話嚥了回去,張開嘴,震驚的看著他,目光停在他那薄唇上,犟上幾句:“哥哥…我再怎麼,也不可能那樣做的,就算要那樣做,我也隻做給哥哥你。”
靈澤垂下視線,納悶這人怎麼句句離不開調戲。
張開嘴剛要迴應,馬車停下,靈澤把要說出的話咽回去,看著馬車外。
“在下,命皇上之令而來此地,你們又是誰?
為何來此地?”
一群穿著錦衣衛衣服的人攔住去路。
寒酥本在馬車的另一頭坐著,不知何時己經在他旁邊,竊竊私語:“哥哥,要我幫你嗎?”
靈澤冇說話,對著他比了一個虛的手勢。
外麵駕車的姑娘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你們官家人怎麼這樣?
我家公子得了大病…時日不多,我想著…帶他出來遊玩,礙你們什麼事了?”
“你讓我們看看,如果冇問題我們就走。”
何歲聽著,這群錦衣衛不肯罷休,哭的更猛:“其實……我家公子己經…己經去了”何歲的聲音哭的越來越狠,錦衣衛他們都有點不知所措。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走吧。”
何歲擦乾眼淚的手放下,道謝:“那我帶我家公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