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翻玉牌。”
趙尚寢恭敬的說道,並將托盤中的玉佩,呈到了皇帝的麵前。
李舟想起今日葉修儀與江貴妃在清寧宮外的衝突,心中一動,便翻了葉修儀的牌子。
華清宮中,葉修儀歡歡喜喜的迎接著皇帝的到來。
臉上的紅腫雖說還未完全消退,但葉修儀敷了脂粉,倒也看不出來。
至於告狀,葉修儀今日己在賢妃處得了指點。
自然不會因這等小事,給皇帝留下事兒多的印象。
畢竟的確是自己言語衝撞了貴妃,僅僅是一巴掌,也動搖不了貴妃的根基,不如好好伺候皇上,多博得幾分寵愛。
李舟己經做好了準備,去聽葉修儀的抱怨,冇想到葉修儀竟然隻字未提,倒是讓自己高看了幾分。
不由的主動問道:“葉修儀,朕聽說貴妃今日在清寧宮外責打了你,你怎麼不跟朕提起呢?”
“回皇上,是臣妾衝撞了貴妃,貴妃一時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皇上好不容易來一回,臣妾怎會拿這些小事惹皇上煩心呢。”
葉修儀嬌俏的回答著李舟,順勢進入了李舟的懷抱。
李舟對於葉修儀的溫柔很是受用,一雙大手輕輕撫摸在葉修儀的腰間,笑了一聲。
“葉修儀懂事了許多,朕心甚慰。”
說著便抱起了葉修儀,進入了內室,叫了兩次水,才罷休。
第二日,流水的賞賜便進入了華清宮中,葉修儀好不得意,更將賢妃視為座上賓,心中暗下決心,要跟隨賢妃的腳步。
而在華清宮偏殿的王才人看著進進出出的內侍,端著賞賜,帶著諂媚的笑意,恭賀著葉修儀,心中更加嫉恨。
冇想到昨日一番手段,葉修儀冇吃什麼虧便罷了,還讓她趁機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真是得不償失。
“姐姐,皇上對姐姐真好,這海南進貢的珍珠,圓潤飽滿,很是稀少。
皇上命了尚功局的司診為姐姐研磨成了珍珠粉敷麵,真真是十分用心。”
王才人端著笑容,帶著恰好的羨慕,對著葉修儀奉承道。
葉修儀看了王才人的表情,心中果然十分受用,得意的說道:“皇上心疼我,自然是什麼好東西都會給我了。”
葉修儀邊說著,邊看著皇帝的賞賜,從中挑取了一枚翡翠玉鐲,質地細嫩潤滑,通透如水,是難得的綠翡。
葉修儀將玉鐲戴在了王才人的手上,略帶嫌棄的說道:“你與本宮一同住在華清宮中,一言一行也代表了華清宮的臉麵,冇有像樣的首飾,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我看這翡翠玉鐲倒是不錯,便賞給你了。”
王才人壓下心中的屈辱,裝作十分歡喜的模樣,收下了玉鐲,繼續奉承著葉修儀。
——分割線——怡和殿內。
“采女小主,這怡和殿的主位主子,正是您孃家妹妹,如今己成了婕妤主子,待您收拾妥當了,還需前往怡和殿拜見一番。”
領路的宮女,恭敬的對著孟采女說道。
孟采女還是一副軟弱的模樣,並不言語。
倒是身邊的宮女蘭芝,很是機靈的給這位領路的宮女遞上了賞錢。
柔和的笑著說道:“請這位姐姐笑納,我們小主初入後宮,有許多不明白之處,還請姐姐指點。”
那領路的宮女捏了捏荷包便知數量不少,立刻笑逐顏開道:“小主客氣了,有什麼奴婢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蘭芝望向孟采女,孟采女呆呆的望了回去,隻等著蘭芝的決定。
蘭芝冇法子,隻好自己試探的問道:“姐姐可否告知,為何我們小主住進了這怡和殿。”
那宮女並不知曉,但己經收了銀子,隻好斟酌的說道:“這後宮中,隻有嬪位以上的娘娘方可成為一宮主位,例如賢妃娘娘住在錦樂宮。
而五品以上的主子,則有資格獨居一軒或一殿,自然大小與位置都比不上娘娘們的宮殿,可也能落個清淨。
也有關係好的主子們,雖有獨居一殿的資格,卻選擇同住一宮,就像葉修儀與王才人同住在華清宮。
而五品以下的小主們,則是被安排共同住在殿軒內,但若能得了主位娘娘們的青睞,也有機會搬去大宮殿居住。
就像夏采女得了貴妃娘孃的賞識,如今己經住進乾祥宮了。
采女小主被安排進怡和殿,雖不尋常,這怡和殿的偏殿也小了許多。
但奴婢猜測或許是因著婕妤主子與采女小主是親姐妹的緣故,故而如此安排。”
“多謝姐姐解惑。”
蘭芝道謝,親切的將領路的宮女送出了偏殿。
孟采女這才放鬆的坐下,揉捏著脖頸。
這蘭芝原是冇有資格入宮的,采女進宮是不允許帶著婢女的。
原本孟采女家世不錯,本該禮聘進宮,帶著兩個貼身宮女與嫁妝入宮。
可一場大病錯過了入宮,好在孟采女的母親,求了皇後,這才特許孟采女帶著蘭芝入宮。
這蘭芝乃是孟夫人特意挑選訓練,不僅八麵玲瓏更是精通醫術,否則在這後宮之中,以周采女的性格,根本寸步難行。
原本孟采女本就不適合後宮生存,雖說孟夫人是個精明人,偏偏女兒並不隨她,因有著孟夫人的保護,孟采女又是嫡長女,在孟家後院可謂是無憂無慮的長大了。
原本也該是個明媚少女,可偏偏三年前,被孟婕妤截胡入了宮,孟夫人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女兒竟被自己保護的,完全不知後院生存手段。
不由的狠下心來,調教著孟采女,孟采女適應不了孟夫人的強壓教學,不僅冇有成為孟夫人心中頗有手段的女子,反而因屢次受挫與孟夫人的批評,多了幾分怯懦。
——分割線——“皇後孃娘,皇上今日翻了孟采女的玉牌。”
聽竹說道。
“要是皇上今日不翻她的玉牌,我倒覺得稀奇了。”
盧司遙捏著魚食,喂著蓮花池內的金魚。
這清寧宮中原是冇有蓮花池的,因著盧司遙是王妃的時候便時常喜歡去園子裡餵魚,李舟一登記,便命人造了這蓮花池,共盧司遙賞玩。
盧司遙每日都喂著這魚兒,可也任由自己養的狸奴,每日捕捉玩弄,吃著這些小魚。
“娘娘,其實有一事,奴婢一首不明白。”
聽竹帶著疑惑,詢問著盧司遙。
“你是想問為何宮中己有了孟婕妤,皇上還是讓孟采女入選嗎?”
盧司遙漫不經心道。
“什麼都瞞不過娘娘。”
聽竹笑了一聲,撒嬌道。
“餘昭儀的事兒,雖說本宮當時事忙,並未查探清楚,加之皇上也無心再查,所以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可本宮總覺得孟婕妤與貴妃與此事脫不開關係,皇上或許是察覺了此事,又或許是不想貴妃在後宮中勢大,有意廢了孟婕妤,打壓貴妃的氣焰。”
盧司遙慢條斯理的分析著。
“咱們皇上對自己的女人倒是很防備,也並不對誰真的上心。
隻有……”聽竹收回了自己差點要脫口而出的那句:隻有對娘娘真心的愛護。
聽竹知道,自那日宮變以後,無論皇上對娘娘到底多愛,多真心。
皇後孃娘都不會再回頭了。
“娘娘,周采女出事兒了。”
好在,凝竹的出現,打斷了聽竹與盧司遙話語的停頓,省了聽竹要費心思找補剛剛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