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洛感覺到看著她的這道目光冷冽逼人,但從她開口吐露會廚藝之時就已經有心裡準備他定會有此疑問。
“妾自小便對廚藝喜愛,父親與母親不允,妾唯有無人之時獨自研究。”她低聲回道。這個時代,貴族家的女子大多會的也隻是女紅,或者琴棋書畫,鮮少有女子會學習廚藝,大多都是貧民家的女子纔會廚藝。
趙君澤聽言,眼中仍舊是有著疑惑,他一邊用茶水漱口,一邊用笑意盈盈的眼眸看著她。
雲楚洛鎮定從容的低頭等待他的回覆。
“廚藝尚算可以,就留在本宮身邊吧。”趙君澤盯了許久,見雲楚洛仍舊是冷靜如常,邪魅的眸子內閃過一絲興味,伸直手臂讓婢女更衣後開口對雲楚洛說道。
接著,他又對婢女中的其中一位命令道:“橘桃,去告知慶王。”
“是。”喚作橘桃的女子領命後立即退下。
雲楚洛嘴角勾起,笑容抵達眼底,隻要趙君澤留下她,她就距離她的目標不再遙遠!
趙君澤更衣過後,便低頭去看雲楚洛,眼光觸及到她一身衣服仍舊是裸露的賤奴服後,俊美的眉皺起,原國的風氣太過豪放,賤奴身著衣物太過暴露。
而齊國賤奴大多如大家閨秀一般,麵對情愛從來不會如此直接。
不知為何他聲音冷了些許,對雲楚洛言道:“從現在開始你便是齊國人,去換了衣服。”
“是。”雲楚洛聲音有些愉悅的應道。
換了這身衣服正是她所望,身在亂世,身在女人不是用來愛的,而是用來玩的時代,隻能儘量掩蓋光芒特彆,她才能確保自己安全無虞,現在想起那些男人看著她那毫不加掩飾的淫光時,身上仍舊汗毛直立,雞皮疙瘩滿地。
“你跟著我來吧。”伺候趙君澤更衣的婢女對雲楚洛說道。
雲楚洛點了點頭,跟著婢女一同出了房間。
趙君澤看著她從容的步伐離開房間,眼中暗光流動越發的明亮。
而雲楚洛出去時正好與趙君澤的貼身護衛擦身而過,那護衛回頭看了一眼雲楚洛後,眼中浮現殺氣。
雲楚洛感覺後背似有涼意,轉頭看去,隻看見一個偉岸的後背。
她挑了挑眉梢,似什麼都冇有發現一般關上了門。
“卑職叩見太子。”那護衛單腿跪地行禮。
趙君澤掃了一眼那護衛後,動作優雅的落座,後問道:“流雲,何事?”
流雲自五歲開始便跟隨在趙君澤身邊,武功出神入化,在齊國鮮少有敵手。
與趙君澤雖然是主仆關係,但更多的是共生死的兄弟情誼,他不止武功高深莫測,心機深沉更比那些趙君澤養的幾十名幕僚,最受趙君澤的器重。
而流雲從十歲開始,便有了雄心壯誌,他就算機關算儘也要幫助趙君澤奪取天下!
他五歲時就被毀了容貌,一條劍傷橫跨一張臉,毀去他本該俊秀的容貌。
“太子真的要留雲楚洛在身邊?”流雲起身後,一張被毀了容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神色變化的直接便問向趙君澤。
趙君澤似早就知道他會有此疑問,隻是慵懶的笑著回道:“有何不可?”
“她雖然已經被慶王廢了,但仍舊是原國人。太子收留她,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有一手好廚藝?”流雲疑問道。
依照他的看法,雲楚洛是個不祥之人,或許是慶王鳳奕安排在趙君澤身邊的探子,對趙君澤不利。
“是,也不是。”趙君澤抬起頭看向流雲,眼中精光四射,萬丈光芒儘斂一身,在這一眼中,似乎天下事,天下人已經被他掌握在手。
流雲由心臣服,立即斂下眼睛,雖然知道趙君澤不是他人能夠輕易傷的了的,但是仍舊出口道:“如果她對太子有所圖謀,卑職絕對會親手殺了她。”
趙君澤笑了,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後,緩緩道:“流雲,她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流雲一愣,是嗎?
……
慶王府內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但都讓府中的下人們津津樂道。
一件是昨日剛被鳳奕廢了成為了賤奴的雲楚洛被齊國太子要去在身邊伺候了,這可不是尋常事,這雲楚洛看來真有能耐啊!
另一件便是林側妃的貼身婢女昨晚竟然死在了張將軍的房中,據說渾身上下冇有好地方,那傷痕可謂是觸目驚心。
因原因不明,張將軍又是鳳奕的得力家將,而小瓷不過是個下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這兩件事傳到了林微耳中時,林微麵色難看至極,一手揮掉了桌子上熱氣騰騰的早膳。
林微咬牙切齒,憑什麼,那雲楚洛有什麼資格在被鳳奕拋棄了成為了賤奴後,還能去伺候身份尊貴的齊國太子?!
那齊國可是三大國其中的一個!趙君澤在齊國可是掌握了實權的!
還有小瓷雖然是死在張將軍的房中,但是她總覺得這件事與雲楚洛脫不了關係!
好一個雲楚洛!
“我的好姐姐冇有幾日便要離開原國了,作為妹妹我怎麼也要送些薄禮過去。來人,去喚我的護衛來見!”林微一臉冷笑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後。
起身來到案桌前,取出白色的宣紙,在上麵寫下了幾個字。‘午後,宣亭見,落款為鳳奕。’
憑著她對雲楚洛的瞭解,雲楚洛見到這封書信後,一定會不顧一切前去宣亭!
……
雲楚洛與趙君澤的貼身婢女來到東廂房其中的一個房間。
她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情況,房間內雖然冇有什麼名貴的擺設,但勝在乾淨清雅,比起她之前在的賤奴房要好上許多。
“你這兩日便在此處歇著吧,衣服一會兒就會有人送來,你若有事便再找我,我叫錦德。”錦德領著雲楚洛到了房間後,便在門口處對雲楚洛說道。
雲楚洛點了點頭,笑道:“謝謝。”
錦德頜首,冇說什麼便離去。
嗬!足夠冷漠。
兩日來,她是有些習慣了。
直到現在,她纔算是真正的神經放鬆了,她立即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幾乎冇有品出茶是什麼滋味便全部灌入乾乾的喉嚨中。
砰砰砰,敲門聲。
雲楚洛放下茶杯,這麼快就有人送來衣服了?
當她開了門見到的不是身著齊國服飾的婢女時,微微一愣,此婢女看著有些眼熟,眼中亮光一現。
“慶王吩咐奴婢給你送來的。”婢女將一封信遞給了雲楚洛後,便立即離去。
鳳奕給她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