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信件後,看到上麵的寫的簡單的幾個字後,雲楚洛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鳳奕還會記得有雲楚洛這個人存在?他能夠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後,還會送給她書信?
這未免太過可笑!
可惜她並非真正的雲楚洛,否則看到這封信後一定會認為鳳奕後悔了,想要留下她,可是她不是!
這封信不是鳳奕所寫!
林微是否是太過低估了她的智商!
雖然剛纔的婢女是鳳奕身邊伺候,但是那婢女畢竟是太嫩了點,演技有點差,難掩臉上的驚慌。
再者,書信上的筆跡輕柔,雖然儘量刻意的豪放些,可仍舊在字間多少看得出一些陰柔之氣。
這是林微所寫!
還有,鳳奕眼中從未有過雲楚洛的存在,那麼,自然不會在乎雲楚洛的生死,哪裡會在慶王府中各路貴客都在,他還有心思兒女情長?
更重要的一點是,在鳳奕的眼中,怕是從來就冇有將女人當做人!
他隻是當作可以利用,可以發泄的工具而已!
所以,這一定是林微所為!
她冷笑,既然林微主動送上門來,她自然要回送她一份大禮!否則,還真是對不起她如此的費儘心機。
她左手輕輕的扣著桌子發出一聲聲的悶響,過了許久後,她眼中光芒閃亮如星。
宣亭?那個在慶王府中屬於荒涼的亭子,鮮少有人去過的地方?
不錯,很好。
……
玲瓏閣。
一室清香,一室淡雅,隻因房中那在棋盤邊姿態優雅悠然下棋的元祁。
房中伺候的幾名婢女皆是垂首不敢直視他。
棋盤上,是原國五十年來無人能夠破解的棋局。
他神色輕鬆的看著棋盤,彎起的橘紅唇笑容總是那麼閒適宛然。
跪於下側的男子大氣不敢出,他已經跪著一刻鐘了。
待元祁修長如玉般的手指執著黑子放在棋盤上,五十年來無人能破的棋局瞬間土崩瓦解,他唇邊的笑容還是那麼清雅,“何事?”
那跪著的男子這纔敢出聲,“齊國太子收留了原國賤奴雲楚洛。”
“嗯。”元祁淡淡的應道。似乎並不意外,麵上也不見任何其他的變化。
男子十分驚訝,畢竟昨晚他是親眼聽見主公是要讓那賤奴伺候他的,可那賤奴有眼無珠並未答應。
如今那賤奴跟在了齊國太子身邊,也不曉得有冇有其他的算計,難道是慶王鳳奕的授意,他想讓那賤奴潛伏到齊國太子的身邊?
主公怎麼半點反應都冇有?
“她是用什麼理由留在趙君澤的身邊?”元祁笑問。
“好似是廚藝非凡。”男子一下子冇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纔回道。
元祁看去,漆黑幽深的眼眸澄澈平和,可卻讓人感覺到這初春的絲絲冷意,男子頓時低下頭去,有些驚慌的又道:“原因是廚藝非凡。”
主公從不要不肯定的答案!
他竟說了好似兩個字!
男子心下一陣驚慌。
“廚藝?”元祁平靜無波的眼中真正的浮現了一絲訝異。
“主公,是否要監視原國賤奴的一舉一動?”男子恭敬的問道。
聞言,元祁眼中那絲驚訝被一片幽深掩蓋,他淡掃了一眼男子後,道:“不必。”
……
雲楚洛隻在房中休息了一個時辰,換了件齊國的衣服後,將蒙汗藥和匕首放於腰間確保不會掉下來後,便準備去宣亭見林微。
當她剛走出東廂房時,在東廂房的大門前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待走近時,看到那個人後,雲楚洛腦海中便浮現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錦慧,是原主的婢女,自小便在身邊伺候,對雲楚洛忠心耿耿,想必在雲楚洛落難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隻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錦慧乍看到身著齊國婢女服裝的雲楚洛時,神色一怔,隨即跪在地上痛哭:“小姐,您的命好苦。錦慧該死,冇有保護好小姐。”
“錦慧?你怎麼會在這裡?”雲楚洛站在原地看著錦慧,心中稍有防備。
雖然這具身體的記憶明確的告訴她,就算慶王府冇有一人可以信任,但是這個錦慧卻可以。
“小姐!您是不是怪奴婢了?錦慧昨日就該去賤奴房見小姐的,可奴婢被林側妃派去西廂房刷洗馬桶了,奴婢一直到現在才刷洗完,得知小姐幾日後就要離開,奴婢說什麼也要來見小姐一麵。”錦慧用著臟濕的袖子擦著臉上的淚,痛哭流涕的看著雲楚洛,迫不及待的解釋著。
聽言,雲楚洛這才發現錦慧衣服上很臟。
並且,她站的這麼遠,仍舊能夠聞到一些難聞的氣味,再看錦慧雙眼冒著紅絲,似乎是兩三日未睡。
“小姐離開了慶王府也好。小姐不必擔心奴婢,奴婢是做慣了下人的,在慶王府也能夠活下去。隻是,小姐可千萬要護好自己。奴婢還有事要做,不能再跟小姐說話了,奴婢告退。”錦慧擦了擦眼淚,對雲楚洛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著讓雲楚洛能夠放下心來的言語。
雲楚洛心頭一顫,看著疲憊的錦慧,她眼眶酸了酸,蹲下身子,將錦慧扶起。可錦慧卻推開了她,“小姐,奴婢身子臟。”
“對不起,錦慧。”雲楚洛忍著眼中的酸澀,對錦慧說道。
“小姐?是奴婢對不住您,是奴婢太過愚笨,若是奴婢能夠自小修習武術,就能夠救小姐了,是奴婢無能。”錦慧拚命的搖頭,將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見此一幕,雲楚洛更是心酸,這個傻丫頭!“傻丫頭。”
錦慧用力的止住了哭聲,然後對著雲楚洛笑道:“小姐,奴婢要回去了,等有時間奴婢再來看小姐。”
西廂房的馬桶太多,她隻能休息一會子就得趕緊回去刷洗,否則被林側妃的人瞧見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錦慧,你是在西廂房刷洗馬桶?是林側妃處罰的你?”雲楚洛忽然拉住了錦慧的胳膊,眼中暗光閃爍,沉聲問道。
錦慧點了點頭,隨後又趕緊說道:“其實刷馬桶不累的。”
這個傻丫頭!
雲楚洛心中搖了搖頭,馬桶又臭又難刷,怎麼可能不累?!這丫頭這麼說,是不想讓她去找林微算賬吧?怕林微欺負她?
“錦慧,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雲楚洛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