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步上前世後塵了。
她目光微微眯了一下,也欲邁步離開。
當她察覺到一股淡淡檀木香從身後傳來時,她走的速度也更快了。
“殿下走這麼著急作甚。”低沉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
身後那人隻徐徐走了兩步,可卻已經和她並肩走到了一起。
納蘭昭月麵無表情,“趕著去投胎呢,怎麼?莫非攝政王要一起嗎?”
蕭庭夜同樣麵無表情,神色淡然。
“殿下罵臣便罵臣,將自己罵進去作甚。”他口吻不緊不慢,但聽起來偏偏讓人不痛快的很。
納蘭昭月咧嘴淡淡道:“攝政王莫不是忘了方纔在朝堂上為了木姑娘罵本宮小氣了?”
蕭庭夜挑眉不言。
“殿下今日所行之事,著實讓臣看不懂。”他不緊不慢的悠悠道:“殿下的心思,是越來越難測了。”
納蘭昭月冇理他,繼續邁著步子往前走,把蕭庭夜落在了後方。
袖中香風撲麵而來,他的眸子也深了深。
他忽然唇角微微掀了掀。
“臣倒是覺得那位木姑娘之言,讓臣頗有幾分讚同。”
納蘭昭月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來。
“願聞其詳。”納蘭昭月淡聲道。
她倒是想知道,蕭庭夜到底讚同什麼。
前世的蕭庭夜不顯山不露水,加之自己後麵幾乎不在朝中,所以並不清楚蕭庭夜到底對木清清是什麼態度。
如今細細想來,似乎她並冇有聽到任何關於蕭庭夜對木清清言行的反對。
她甚至懷疑,蕭庭夜前世是故意放任木清清所為,以至於民怨四起,群臣失望,朝綱混亂,好讓自己有可乘之機。
蕭庭夜緩緩和昭月並肩, 二人之間距離不遠不近。
他嗓音清冽低沉,語氣也是不急不緩,“臣覺得,木姑娘口中所說的,一夫一妻。倒也並非是壞事。”忽而揚唇,“殿下以為呢?”
納蘭昭月笑,“攝政王想娶一個,亦或是想娶一百個,本宮都不會乾涉,這是攝政王的自由。而這一夫一妻,自然,也就更不適合本宮了。”
她粉唇揚起幾分張揚,眉宇間風華儘顯,“本宮自然是要納夫的,一個兩個的,本宮都嫌少了呢。”
昭月雖然心中並非真如此想的,可她便偏要如此說。
蕭庭夜既然擺明瞭在跟她作對,給她找不痛快,她自然要把話說的更讓他不痛快了。
蕭庭夜唇角淡淡掀起, 聲音卻低沉無比,“殿下可真是……好生瀟灑。”
納蘭昭月微微頷首微笑,“攝政王過譽了,本宮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說完,昭月便是轉身邁步離去。
而在轉身的一瞬間,昭月的臉上便冷了下來,嘴角的弧度也染上了幾分冷意。
蕭庭夜的視線在昭月背影停留了幾秒,危險的眯了起來,旋即也邁步走了上去。
他們二人幾乎是前後腳踏出宮門的。
也因著他們二人前後腳離得近, 因此其他官員們也都不敢上去打招呼。
畢竟誰都怕得罪另一個人。
納蘭昭月視線從馬車窗外收回,薑簾子甩了下來,目光沁涼。
“殿下。”蘇燼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回府。”昭月吩咐。
“是。”蘇燼的駕起馬車便從宮門口離開。
蘇燼目光往後方看了一眼,眼底冰冷,旋即收回目光繼續駕車。
而坐在後方馬車內的蕭庭夜鳳眸生寒,拇指輕輕撫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他唇角忽而冷冷的勾了起來,心思莫測。
昭月單手撐著腦袋,在馬車中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