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昭月自小便被伺候習慣了,所以倒也冇覺察有什麼不對。
直到蘇燼那雙粗糙的手掌觸碰到她腳尖時,她才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蘇燼的手在空中頓住,輕聲道:“殿下…… ”
納蘭昭月見蘇燼未見一絲逾矩,神色也十分坦然,顰了下眉。
不過一個奴才,她擔心什麼。
所以便繼續將玉足伸了出來。
而蘇燼也十分恭恭敬敬的提為昭月川好鞋襪,那目光好似一點都未在她的足踝處停留。
隻恭敬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
如此,昭月自然也更任由蘇燼伺候,並未多疑。
雖然昭月出身皇族,自小便被無數宮人伺候著長大。
但貼身伺候的,到底一直都是采青和侍女。
蘇燼之前雖然也在身邊伺候,但都未貼身,隻是在院內做事。
隻有被她召到身邊跟著之後,纔開始跟采青一樣貼身跟著她。
雖是男寵之名,但昭月其實對蘇燼並冇有什麼想法。
受父皇所影響,從小父皇便告訴她,她日後的夫君,她所喜歡的男子,不需要多有才華,也不需要多有能力,但一定是要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
因為夫君是同她攜手共度此生之人,年老時可相伴相扶持之人。
所以,定是要萬裡挑一的。
“昭月是皓月啊是,所以,昭月的夫君,定是明珠才行。因為,隻有皓月才能照亮明珠,也隻有皓月能與明珠齊啊……”
“但我兒是天澤公主,若是我兒不願擇一人終老,那我兒把喜歡的男子都收來,父皇也是冇意見的哈哈哈哈……”
父皇那時總是喜歡跟她談天說地,同她講許多許多奇聞趣事,父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教會了她許多不曾在書中見過的知識。
所以,男寵對昭月來說並冇有肉慾之歡,也從未想過男女之事。
蘇燼也隻是一個男寵的幌子罷了。
昭月緩緩起身,蘇燼立刻拿來衣衫外套,從前往後仔細認真的為昭月穿上。
身子偶有不經意間的觸碰,但他都把分寸把握的極好,極力的讓自己不冒犯公主殿下。
所以絲毫讓人感覺不到有逾越之嫌,昭月也冇覺得有任何不適。
“這麼熟練,莫非以前伺候過彆人?”昭月抬起雙臂,任由蘇燼為她整理。
蘇燼一邊認真為她穿衣一邊恭敬道:“奴才隻伺候過殿下。”
明明是恭敬的言語,可昭月也聽出了幾分惱意。
她勾了勾唇,“是麼?那這第一次伺候本宮穿衣,倒是伺候的還不錯。”
雖然她尋常穿的衣裳並不是很繁瑣,但也需要熟悉了才能穿的快一些。
而蘇燼第一次便能如此熟練,冇有一點磕絆,也是難得。
畢竟她除了簡單的裡衣,一向懶得自己穿衣服。因為連自己都覺得麻煩。
而她身份尊貴,又何須親自動手。
蘇燼銀灰色的眸子微斂了斂,低聲道:“奴纔是殿下的奴才,自然要將殿下的一切都熟悉下來,將殿下伺候好。這樣,奴才才能留在殿下身邊。”
昭月難得在蘇燼口中聽到這麼多話。
她輕攏了一下外衫,看向身邊恭敬微低著頭的蘇燼。
“留在本宮身邊?那倘若若本宮現在便放你離去呢? ”她眼眸微凜,盯著蘇燼淡聲道。
“嗵!”
蘇燼毫不猶豫的立刻跪在了地上。
膝蓋和地板撞上的聲音, 光是聽著都覺得疼。
“奴才若是做錯了什麼事,殿下儘管責罰。”他目光不敢往上看,隻是盯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