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竟是幾個太監強行闖了進來,皆行色匆匆,領頭那大太監更是臉色蒼白。
“公公這是……”蕭宏有些愣住。
“皇上重傷,特命奴才前來,傳蕭大小姐入宮幫忙醫治。”
太監打斷他,甚至顧不得什麼禮數,急道。
說完,往四周看了一圈,“敢問蕭大小姐可在?”
“是我。”蕭映月上前一步,眸子微眯間,閃過狐疑。
她已經幫那男人止住了血,為何,還出事了?
還有……方纔一麵之緣,男人是如何得知她身份的?她可不記得,兩人以前見過。
“時間緊迫,大小姐快隨奴纔去吧。”太監立刻拉起她要走。
蕭宏傻眼了,趕緊把人叫住。
“等等!公公是不是聽錯了,我這孽女自小養在廟裡,大字不識兩個,更不會醫治……皇上怎會尋她去?”
“皇上確實是這樣吩咐的,若是將軍覺得不妥,之後再親自找皇上說去吧!”太監心焦得不行,懶得與他多說,丟下一句,便又催促蕭映月往外走。
走遠之前,蕭映月最後看了蕭宏一眼。
“姨娘如今身體隻怕已然有異,父親若還想留住孩子,趕早先找個大夫來瞧瞧吧。”
“你!”後者咬牙,剛被遺忘的那點怒氣再度上湧。
蕭映月一路隨人入宮,邊走邊問:“他到底怎麼了?”
“皇上剛回來,讓太醫拔了箭,便暈過去了,臉色泛著青。”太監著急道。
“太醫也看不出緣由……”
說著話,太監一邊把人帶入寢殿,“您快給看看吧!”
蕭映月上前一看,男人已然暈了過去,原本蒼白的臉透著青黑。
傷口被人處理過,那包紮之處,卻滲著黑血。
這是中毒之兆。
可開始遇見時,他傷處流的是紅血,箭頭上應該無毒纔對。
蕭映月眉頭微皺,直接從旁的藥箱裡取了剪刀,將包紮的白布剪開,又取出毫針,對準男人身上穴位,準備下手。
“住手!誰準你亂動皇上的!”
剛要下針,耳邊忽然傳來嗬斥。
蕭映月動作停頓一下,才又準確無誤地紮下去。
細針入體的瞬間,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蕭映月同時警告:“他如今狀況危險,若不想人死,在我紮完針之前,便不要出聲。”
“這位蕭小姐是皇上請來的,劉太醫還是先出去吧……”
她聽見太監勸告的聲音。
之後屋內總算安靜下來,蕭映月動作不停,又取了針刺入其他穴位。
一根、兩根……
直到一副毫針幾乎被用完,她才停下。
用布帛擦了手回過身,太監立刻湊上來。
“皇上他怎麼樣了?”
“暫時死不了,”蕭映月神態冷靜,俯首用紙筆寫下一張方子,遞給對方。
“按這張方子去熬一碗藥送來,要快。”
太監巴巴地拿了就要去,剛險些被趕的劉太醫又忍不住打岔。
“給皇上開的藥,那都是要通過整個太醫院上下審查確認的,怎能說熬就熬?”
蕭映月忍不住冷笑:“等審查完,人也約莫要嚥氣了,屆時都可直接抬進皇陵了,還熬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