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月瞬間回神,第一時間先披好了那一身衣裳,起身走出去。
同一瞬間,幾個提著棍棒的家丁衝了進來,虎視眈眈圍在她周邊。
“大小姐,大將軍讓我等來請你過去!”
說是“請”,語調卻毫不客氣。
蕭映月倒是不意外,下巴輕抬。
“那便走吧。”
爽快的態度,讓幾個家丁都忍不住愣了愣。
蕭映月卻不管,顧自踏出藥房,往前院走去。
幾個人也趕緊跟上,緊盯著她,以防她逃跑。
她很清楚,蕭宏把她叫去是為了什麼。
所以她也很好奇,同樣是他的血脈,原主那位爹,到底能偏頗到何種程度?
蕭映月被幾個家丁帶入前廳,抬頭第一眼,與一中年男人對上視線。
那人五官板正肅穆,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難言的威嚴。
他正是如今蕭家家主,當朝鎮北大將軍,蕭宏。
三四年前,蕭映月在戰場上,還與他交手過。
一見到她,蕭宏便直接拍桌嗬斥。
“你給我跪下!”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一股難言的威懾,開口時,在場其他人都忍不住跟著抖了抖。
蕭映月神色如常,身形纖瘦羸弱,卻格外挺立。
“不知女兒做錯了什麼,要跪?”
“你心狠手辣,將你妹妹打成重傷,還想裝糊塗不成!?”
蕭宏直接站起身來,指著她怒喝。
他常年征戰沙場,身上總帶著一股殺伐之氣,尋常人隻在他跟前,都會倍感壓力。
“是我打的不假,”蕭映月卻不見怯意,反而抬頭,對上了那一雙彷彿要吃人的眼神。
“隻不過,父親為何不先問問,我為何打她?”
蕭宏一頓。
蕭映月也不等他回答,顧自便道:“因為她在方纔宴席上,給餘姨娘敬的酒裡,下了毒。”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尤其是坐在蕭宏身旁的婦人,臉色微微一白,眼底掠過一絲慌張。
餘姨娘,是蕭宏妾室之一。
在眾多小妾裡,隻有她給蕭宏生過一個兒子,半年前蕭宏出征不久再度懷上,加上如今凱旋,蕭宏一直認為這個孩子是福報,對此十分重視,對她也是寵愛有加。
蕭宏僵在原地,表情更沉了沉。
“你說什麼?”
“方纔在宴席上,我不小心撞到蕭嫋嫋,弄撒了她那丫環拿著的酒壺,所以當時,她纔會著急將我拉出去。”
“之後,姨娘也纔會身體不適離席……”
“這些,將軍你難道真的半點也未發現麼?”
蕭宏臉上並未動搖,表情冷硬地嗬斥:“簡直是胡言亂語!嫋嫋自小乖巧,怎會做這種事?!”
他怎麼會聽信那個賤人生出的孽畜說的話,反而懷疑自己從小教導的女兒?
“你這孽畜,不僅虐打自家妹妹,還出言構陷,來人!將她拖下去,打——”
蕭宏大怒吩咐,字字句句,不留情麵。
彷彿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頭隨口便可以處置了的畜生。
比不上他的寶貝庶女分毫。
蕭映月眼底劃過嘲諷。
她正欲開口,卻聽外界傳來太監尖細的喊聲。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