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清算著葉桓與薑湄還府的時辰,在門口等著,近日裡葉桓日日陪著她,冇機會與薑湄見麵,但今日二人入宮赴宴,她心中焦躁,想著這病再裝下去怕是收效甚微。
葉桓方一下車,便看見柳冰清站在府門口盈盈衝他笑著。
“將軍!柳兒等你許久了!”
葉桓皺了皺眉,走過去對她說道:“你病還未愈,怎能出來見風。”
柳冰清羞怯答道:“今日柳兒覺著大好了,便出來迎迎將軍。”
見了薑湄,又乖順的福身見禮:“見過夫人。”
薑湄點了點頭,不願與她糾纏,說道:“柳姨娘大病初癒,將軍還是早些帶她回西院安置吧。今日有些累了,湄兒先行告退。”
說罷便攜著瑞秧瑞蓉進了府門,瑞蓉又來了脾氣,低聲嘟囔道:“今日將軍和小姐方一得了機會相見,她病就好了,還巴巴地跑出來顯眼,怎得如此厚顏無恥,偏偏將軍還就吃她這一套。”
薑湄心中也是厭惡,惦著方纔應承了葉桓五日後圓房的事,心緒更加繁亂。
回房後花花搖著尾巴跑了過來,蹬著小短腿扒拉薑湄裙襬,薑湄把它抱在懷中,方覺得心頭柔軟下來。
瑞秧問薑湄:“小姐,瑜妃娘娘賜的這幅畫要掛哪裡?”
薑湄撫著花花的小腦袋瓜,輕聲說道:“好生收起來吧。”
西院房中,葉桓本想送了柳氏回房便藉口回書房安歇,他心中還計較著薑湄適才的疏離態度,悶悶不樂,柳氏既已無礙,他便想獨自清淨清淨。
無奈柳冰清方一進屋便殷勤的為葉桓斟茶,又吩咐了芝芙去溫了毛巾給他擦手擦臉,他也不好立時就走。
他思慮了一會兒,還是同柳冰清開了口:“今日宮中瑜妃娘娘問及我與夫人之事,現下京中因我納你入府流言四起,過幾日我便搬去東院住一些時日,與你知會一聲。”
柳冰清心中咯噔一下,麵上卻還是笑靨如花,乖順答道:“將軍與夫人終是要圓房了,如此柳兒心中愧疚也能消減幾分。將軍連日裡為了柳兒冷落了夫人,柳兒真是該死。”
葉桓放下茶杯:“這不怪你,是我冇能兩廂權衡好。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你病症剛消,今夜便好好歇息吧,我回書房了。”
柳氏聞言一臉焦急,“將軍不日便要搬去夫人那裡,今夜柳兒身子已經大好了,將軍卻不讓柳兒侍奉,莫不是厭棄了柳兒?”
葉桓聽她這般言辭又有些於心不忍:“怎會?”
柳冰清見葉桓軟了下來,便向芝芙使了個眼神,芝芙默默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柳冰清雙目含春,嬌柔萬千地說道:“上次將軍疼柳兒已快有月餘,今夜還望將軍垂憐,安了柳兒這顆日夜全是將軍的心。夫人貌美又聰慧,柳兒不及夫人萬一,惟望將軍能將寵愛分給柳兒十之一二,柳兒便心滿意足了。”
她說著說著便開始寬衣解帶,露出此前差了芝芙去購得的香豔肚兜,紅燭光影閃動,葉桓業已多日未近女色,此刻竟覺著柳氏胸前比從前更豐滿了些,喉頭也隨之滾動了起來。
柳冰清放蕩地直接胯坐在葉桓腿上,雙手勾上他的後頸,見葉桓冇有推拒,她又開始對著葉桓耳畔吹彈挑逗起來,甚至比那勾欄女子做派還大膽幾分。
兩人距離一拉近,葉桓竟從柳冰清身上聞到幾分酷似屬於薑湄的幽香,他不由自主地撫上渾圓香軟,懷中人嚶嚀一聲,葉桓再也把持不住,抱起柳氏走向了床榻。
與此同時,已在越國京都盤桓了數日的梁弈正躺在客棧床榻上翹著二郎腿,單手枕在腦後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右掌,那日救下的女子身影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想起她那日微嗔的模樣,輕輕笑了。
門外響起叩門聲,他坐起身說道:“進來。”
做著家丁打扮的梁國暗衛觀察了一番,進屋關緊房門,單膝跪地稟報道:“殿下,路線與形勢已經摸清了。”
梁弈單手拄膝,微微向前探著身子,看似多情的桃花眼眯了眯,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
“好!留人繼續潛伏在京中,打通好箇中關竅。”
暗衛又說道:“殿下,今日都城傳來書信,說陛下身子仍不見好,大皇子已開始動作,二皇子也有蠢蠢欲動的意思。”
梁弈眸色沉了下來,思慮片刻說道:“吩咐下去,我們先行回大梁,讓這裡的人依計行事。”
暗衛領了命退下了,梁弈又撚了幾下指尖,內憂與外患,成敗就在這幾月之間了。
第二日一早,柳冰清便仔細打扮了一番,去了東院。
薑湄本打算今日去筆墨坊走一遭,見柳冰清來了,隻得擱下了行程。
柳冰清方一被領進門,被角落裡躥出來的黑白花小狗嚇得跳了下腳,花花正在長牙,叼著柳冰清的裙襬扯了兩下,瑞蓉還冇來得及去抱走,花花便被柳冰清一腳踢出去兩丈遠。
“哪來的小畜生!”柳冰清眉間的狠厲微露,好在她身著長裙,出腳冇多大力氣,花花被踢得翻了好幾個跟頭,慘叫了兩聲,倒也冇什麼大礙。
瑞蓉連忙心疼地把小傢夥抱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柳氏。
薑湄也怒從心起,見花花無事,也不好太過訓斥柳冰清,隻得皺眉說道:“的確是丫鬟冇管束好,衝撞了柳姨娘,但是姨娘也不必這般踢打一隻幼犬吧?”
柳氏這才明白這狗是薑湄養的,但對她這種鄉野出身的人來說,狗不過就是看家護院的畜生,柳氏執著帕子拭了拭鼻尖,漫不經心地回道:“夫人莫要動怒啊,不過是隻畜生罷了。”
薑湄見她這般,也不想與她多言,命瑞蓉把花花抱了下去,問起柳冰清今日的來意。
“妾日前一直纏綿病榻,引得將軍日日憂心,夫人還命人送了好些東西,妾今日是來謝過夫人的。”
薑湄淡淡答道:“這是應該的。你初入府,自然要多些照拂。姨娘氣色不錯,看不出是久病初愈。”
柳冰清咬牙暗誹,這是在說她裝病?卻麵色含羞地說道:“病中將軍便百般嗬護,妾身怎有不好的道理?不過都說女子在承歡後便會皮膚紅潤,容光煥發,倒是真的呢!”
說罷便挑釁地看著薑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