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清被這一吼嚇了一跳,見葉桓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來,還冇明白過來他為何而發怒,隻得柔柔喚道:“將軍,柳兒適才……”
“閉嘴!”葉桓走到她身邊,伸手拽住柳冰清的手腕,把她拖向了內宅,遠遠地還傳來柳氏的嬌嗔:“將軍,你慢些走,你弄痛柳兒了~”
後園中的男男女女麵麵相覷,陪著柳冰清展示衣裳的丫鬟們發著抖跪了一地,薑湄隻得出聲說道:“各位還是先隨我去屋內吧,我們先行開宴。”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紛紛說道:“今日貴府似有家事要理,就先不打擾了,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須臾的功夫,人就陸陸續續走了個精光,唯餘薑楓年一家,還有同薑湄交好的黎諾安。
薑楓年走到薑湄麵前怒道:“你就是這麼為人主母的?無能至極!連個妾室都管不住,害我薑家也一起顏麵掃地不說,還讓這小妾剛過門便懷了身孕?”
薑湄隻靜靜站在原地,聽著薑楓年的雷霆震怒。
趙氏歎了口氣,見薑楓年已被氣得渾身發抖,眼看就要動手打薑湄,她連忙上前拉住薑楓年,“老爺,今日他們府上已經亂作一團,我們先行回去,有什麼事等過上兩日再說。”
說罷便拉著薑楓年和薑瑾走了,臨走隻能給薑湄留下一個憂心的眼神。
黎諾安過去拉了拉薑湄的手:“薑姐姐……”
薑湄衝她輕笑了下:“我冇事的,人都走光了,你也先回去吧。”
薑湄看著滿地狼藉,問向抖如篩糠的婢女:“柳姨娘擅自篡改我的安排,你們為何不來報我?”
婢女們伏在地上,哆嗦著答道:“姨娘今日才說要同我們一齊出來見客,如此小事不必去報夫人,婢子們也怕惹了姨娘不快將軍怪罪……”
“可是婢子們當真不知姨娘會突然唱起了小曲兒……”
薑湄抬頭呼了口氣,她苦心經營了三年,不論是這將軍府還是玉簟齋,她便是待這些下人再好,可終究這府邸還是姓葉。
這些丫鬟,不,或許闔府的下人都在看葉桓的眼色行事。
他們並不知道柳冰清與葉桓有何淵源,在他們看來單純是將軍被柳姨娘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愛重到讓她在嫡妻之前懷上了孩子。
一個如此被主君偏愛的姨娘,他們就算不說巴結討好,隻問誰敢得罪?
“你們起來吧,這次讓你們幫玉袖閣試衣,我本準備了每人二兩賞錢,如今你們不知規勸姨娘,知情不報,罰俸三月,就當功過相抵了。”
幾個丫鬟給薑湄磕了頭,“謝夫人開恩。”
“下去吧。”
丫鬟們抹著淚去更衣收拾殘局了,薑湄想了想,還是循著葉桓與柳冰清消失的方向找了過去。
後園偏堂前,葉管家正焦急踱著步,見薑湄來了忙迎了上來:“夫人,你可來了,眼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薑湄走進堂內,柳氏正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拭淚,葉桓坐在正位上,麵色陰沉,一臉的盛怒。
葉桓看見薑湄,麵色有所緩和,心中卻十分愧疚,不敢去看薑湄的臉色。
薑湄開口說道:“柳姨娘,你可知你今日所言所為,令我將軍府聲名儘毀,顏麵掃地?”
柳冰清莫名其妙被葉桓當眾拖走,心中本就不服,她不過就是想在京中貴族前露露臉,怎得將軍府做宴,風頭就全要被薑湄一人占去?
思及此她忿忿開口:“夫人欺我不懂規矩,便這般危言聳聽。我不過是想著家中做宴,我們做東的總要熱情些,我曲兒唱得好,為眾人表演則個又怎麼了?如何就毀了將軍府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