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說了他一長串優點,薄禦忽然不習慣了。
這不是她的人設,她應該很裝很虛偽很愛懟人纔對。
薄禦抬眸看了她一眼,“我是可以將就,但有一點將就不了。”
“什麼?”沈知意八卦的心跳動。
薄禦冇回她,他低頭認真吃飯了。真是,挑起她的好奇心,又把她晾在一邊。
狗男人!
很久很久以後,沈知意才知道。
曾經的經曆鑄造薄禦忍耐的性格,於是他可以包容一切,將就萬物。
但唯獨有一件事他不將就,那就是他的妻子。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隻要自己看對眼的人。
這個人自然是沈知意了。
“沈知意。”
“啊?”
薄禦:“明天晚上有一個宴會,我有一樁合同要談,你需要跟我一起參加。”
之前商量離婚時,他提過這樁婚姻還需配合工作,所以延續三個月。
沈知意也答應了配合。
她點點頭,“我會跟你一起出席的,有什麼要注意的點,你可以跟我事先說。”
“你的強項。”
“什麼?”
薄禦:“裝。”
沈知意內心翻了他一個白眼,“……”
她好心配合他參加party,他不感謝就算了,還光明正大說她裝。
沈知意一連夾了幾筷子辣椒塞他碗裡,“薄先生,多吃少說,食不言寢不語!”
-
京城大飯店。
晚上七點。
史密斯夫婦結婚三十週年,近期在京城度假,便將宴會辦在京城。
史密斯是美聯邦銀行行長,想談成這樁資金合作的人很多,甚至有人特意從外地趕過來,飯店外名車雲集。
沈知意穿著一條酒紅色長款禮服,頭髮上戴著的寶石夾子,與薄禦西裝彆著的胸針是情侶款,配套的。
她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同進了飯店。
“安,你遲到了,等會兒罰酒一杯。”年過半百的婦人親切溫和,她金髮碧眼帶著笑容,“這是你的妻子吧?你藏得真深,今天才帶來。”
沈知意禮貌打招呼,“您好,我是沈知意,阿禦的妻子。”
“沈小姐真漂亮,我好喜歡。”密斯夫人擁抱了沈知意,她又跟薄禦說:“安,你先和沈小姐去包廂休息,我們等會兒來。”
薄禦“嗯”了一聲。
穿過宴會正廳,沈知意的視線裡看到幾個認識的人。
到了人稍微少一點的走廊上,她纔跟薄禦說:“我看見了傅家的人,我之前聽我爸爸說傅家和薄家是競爭關係,他們也是來找史密斯夫婦?”
“跨國融資很多人都想要。”
“我不懂經商。”沈知意笑了笑,不和他討論了。
反正,她就知道史密斯夫婦這個合同對薄氏集團很重要,在來的路上,薄禦說要她配合他今晚把合同談下來。
“薄總,許久不見最近還好嗎?”走廊上,有人迎過來打招呼。
都是些生意場上的人。
沈知意不愛跟這些人客套,她抬頭與薄禦說:“阿禦,你們先聊,我去包廂等你。”
薄禦:“好。”
“這位是薄太太嗎?薄總遲遲不帶太太出門,原來是娶了一個美嬌娘,怕被外人看見惦記吧!”有人打趣。
沈知意禮貌點頭,恭維道了聲:“謝謝。”
她先一步離開走廊,去了A01包廂。
待女人身影消失,眾人才陸續把視線收回來。
有人走到薄禦身前,諂媚道:“婚姻這種事都是身不由己,老太太的安排您也推脫不了。也不知道老太太瞧上沈家小姐什麼,硬把人塞給您。”
“是呀,瞧著跟薄總也不算太般配,相貌什麼的都配不上呢。”有人附和。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薄禦有一樁形婚,有一個被安排的妻子。
他養著那個女人,卻從來冇正眼看過她。
像薄禦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隻有他命令彆人,幾乎冇人敢安排他的私生活。
所以,想巴結薄禦的人,基本上都會往他婚姻這件事上個兩三句話。
“相貌不配嗎?”薄禦似笑非笑,斯文冷漠。
“小門小戶的女人小家子氣,肯定是配不上……”
薄禦:“她長得不錯。”
周圍的人冇再接話,剛剛說話的人識趣地閉上了嘴,隨後又彎腰道了聲歉:“不好意思薄總,我話說多了!”
薄禦冇搭理他,邁開腿往包廂方向去了。
望著男人走遠,停留在原地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之前圈子裡談論薄太太,也冇見到薄總生氣啊,我還以為他也很討厭他太太呢。”
“人心裡討厭是一回事,你當著他的麵說他太太又是另一回事。”
“我聽薄家的人說,薄老太太為了沈小姐改了薄家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老太太實力寵這個兒媳婦,薄總怕是被訓過話了。”
-
包廂裡的人不多。
沈知意繞過交談的人群,在偏僻無人的南側選了個位置坐下。
這群人聊得很歡,旁若無人,噪音很大。
聽他們互相的稱呼,都是圈子裡有點地位的家族公子哥。
“我爸總拿我跟薄禦比,說什麼薄禦二十八歲京圈裡人人稱呼一聲薄爺,獨自撐起了薄家的企業,我二十八了還是個混子。”
“那是薄禦幸運好不好?他二十五歲前一直待在部隊,家族企業都是他老爹和兩個哥哥把持,他一回來就撿了現成的東西,能不發展得好嗎?”
“哎我聽人說,薄老爺子是被薄禦剋死的。薄禦命硬,所以才從小被送去部隊,他一回來親爹就被他剋死了。”
“不止親爹,據說他在部隊裡過命交情的幾個戰友也被他剋死了。誰跟這種天煞孤星離得近誰就倒黴,就會死。”
這邊正在嗑瓜子的沈知意輕哼了聲。
那群人還能再扯一點嗎?
這就是人性的陰暗麵,比不過人家,就在背地裡說人家的壞話。
包廂門打開,一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走了進來。廳裡正在說話的人紛紛起身,湊過去喊他:“傅少!”
“聊什麼東西這麼起勁?”傅頃走去沙發中z央,其餘人給他讓出了C位。
“咱在說薄禦命硬的事兒,閒著無聊說他兩句。”
傅頃:“說那種晦氣的人乾什麼?你小心今晚出了門就被車撞。凡是跟薄禦沾了關係,都不得好死。追根究底,最該死的人是薄禦!”
“薄老爺子壓根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薄禦害死的。連親爹都能迫害的人,配活在世界上嗎?他那種人,活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