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受害者”,裡正的臉色明顯緩和許多:“小娘子,你莫要怕,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儘管說來,我是裡正,定會為你做主。”
這事可大可小,端看江桃是個什麼態度。
往大了說送楊欽去見官也行,往小了說,姑孃家顧及名聲,也許會息事寧人。
楊欽眸光凶狠:“既然你醒了,那就告訴大家事情的真相!害你的究竟是誰?”
宋香菱迅速上前,神色哀慼地握著江桃的手:“表姐,我不過一轉身的工夫,究竟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江桃神色怔怔的,目光穿過人群和那人對上,麵色煞白。
容玠漫不經心睨了她一眼,隻一眼,便讓她如墜冰窟。
江桃不可抑製地渾身顫抖起來。
她想起之前那一幕。
她敲開容玠的門,對他闡明心意,容玠冷冷淡淡望著她:“江姑娘自重。”
江桃咬了咬唇,一狠心解了釦子,將衣襟扯了扯露出肩膀,她抬頭望著容玠,模樣楚楚可憐,語氣卻是威脅:“若是我現在大聲喊人,你就是不想娶我也得娶了。”
容玠的神色出現了變化。
他抬起唇角,露出一個奇異的弧度,眸光冰涼。
江桃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正欲放聲喊人。
容玠驀地抬手,扼住她的脖子,冰冷的溫度讓她一個激靈,江桃仰著臉麵色痛苦,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他明明在笑,眼底卻是一種令人心驚膽顫的冷漠,慢條斯理的語氣好似毒舌吐露蛇信子,帶著冰冷的黏膩:“為什麼非要招惹我呢?”
溫和的麵具徹底撕下,露出惡鬼似的本來麵目。
江桃怕了,她終於知道自己招惹了怎樣一個瘋子!
她想逃,然而巨大的力道鉗製著她。
容玠拎著她細長的脖頸,漫不經心往桌角上撞去。
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滑落,江桃涕泗橫流,眼裡滿是求饒之色。
容玠彎了彎唇角,語氣溫和:
“長長記性,嗯?”
什麼溫潤如玉,端方守禮,都是假的!
他就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像陷入了一個醒不過來的噩夢,江桃渾身都在顫抖。
這種恐懼最先被離她最近的宋香菱感知到,她麵色微變,驚疑不定:“表姐?”
江桃猛地抬眼,眼底佈滿紅血絲。
宋香菱心中駭然,江桃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勉強壓下疑惑,語氣好似蠱惑:“表姐彆怕,裡正大人在這兒呢,他會為你做主的,是誰傷了你?”
裡正嚴肅地點點頭:“江姑娘莫怕,讓你在我們村子裡出了事,是我這個做裡正的失職,你有什麼苦楚儘管向我道來。”
楊欽麵色不耐:“磨磨蹭蹭,快說啊!”
宋窈暗暗為容玠提了口氣,她敢肯定,江桃的傷十有**是容玠乾的,這小子也下手太狠了!
要是江桃真指證了她,怕是有些棘手。
誰知就在這時,江桃猛地扭頭看向楊欽,目光直勾勾的:“是你!是你打暈了我!”
楊欽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江桃瑟縮地垂下頭,眼淚唰唰掉落,嗓音染著懼意:“就是你,你對我圖謀不軌,還打暈了我,求裡正為我做主!”
她滿臉淚痕,眼底藏著極深的恐懼,讓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卻冇人知道,這恐懼不是針對楊欽,而是人群裡,她根本不敢與之對視的人!
容玠冷眼旁觀,唇角細微地翹了翹。
人群裡衝出來一人,劈頭蓋臉照著江桃打去:“你這賤人,竟然誣陷我兒!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