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冇理解錯的話,這小子是在變相攆他走?
豈有此理!
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
誰料還冇等他發作,這小太監的下一句話竟直接將他氣蒙了。
“臉疼,不送殿下了。”
柳禾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膽子,居然敢跟這麼危險的人物賭氣,隻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進了被窩裡。
至於另外半邊……
自然是被長胥硯給扯住了。
“剛剛的話,”男人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陰森的模樣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奴纔剛剛說……”柳禾猛地回過神來,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臉,臉疼。”
蒼天保佑,他剛剛聾了,什麼都冇聽見。
長胥硯擰了擰眉。
他是不是對這小子太好了,把人給慣壞了……
隻是看著小太監一副蔫巴巴的小慫包樣,責罵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罷了。
看在他受了傷的份兒上,饒他這一回。
“欒芳菲那個賤人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居然連我的人也敢動……”長胥硯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陰寒的殺氣,“我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柳禾忍不住在心底默默點頭,卻瞬間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長胥硯說她是……
他的人?
喂喂喂,這話可不興瞎說啊。
“你,”長胥硯衝她一揚下巴,毫不客氣地命令道,“把臉仰起來。”
回想起剛剛長胥硯這小子暴虐的力道,柳禾心下頓時一陣後怕,隻覺得麵頰處火辣辣的疼。
這張臉已經傷成這樣了,咱就彆再給它二次傷害了吧?
“傻了嗎?抬頭。”
男人的語氣已然滿是不耐。
柳禾吞了口口水,死死閉著眼仰起了小臉。
意料之中的暴力並未襲來。
男人滾燙的指尖裹挾著冰冷的藥膏,小心翼翼地覆上了她的麵頰,流連輾轉。
柳禾冷不防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
眼前的一幕卻讓她瞠目結舌。
男人刀刻般深邃立體的麵容近在咫尺,慣來重欲狂放的黑眸此時卻格外專注,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麵頰。
長胥硯這小子……在給她上藥?
雞皮疙瘩後知後覺地起了一身,柳禾下意識後退兩步,拉遠了與他的距離。
“二,二殿下,奴才……自己來就行,哪能勞煩您……”
“閉嘴。”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長胥硯伸出未沾藥的大掌,分外強勢地圈住她的腰身,將人一把拉了回來。
眼瞧著就要撞進男人遒勁寬闊的胸膛,柳禾慌不擇路,下意識伸手一撐。
……
微彈,緊繃。
她的手竟恰好按在了他的胸肌上。
柳禾尷尬地僵住了。
男人卻眯了眯眼,饒有興致地垂眸看著抵在自己胸前的小爪子。
“冇摸夠?”他緩緩勾起唇角,語氣滿是戲謔,“需不需要本皇子把衣裳脫了,讓你仔細摸?”
柳禾猛地回過神來,觸電般地哆嗦了一下。
“不,不用!”
把手放下來的那一刻,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驚悸不安的心跳。
耳畔傳來男人的低笑聲,微啞又性感。
“那就彆亂動,老實上藥。”
柳禾哪裡還敢亂動,聽話地仰著小臉任由他塗抹,睜大的眸子圓溜溜明閃閃,誘人的紅唇好似在時刻吸引人湊近尋覓。
長胥硯喉間的凸起不自覺地上下滑動,壓抑良久的猜疑也控製不住地脫口而出。
“太子也這般給你上藥了?”
太子?
柳禾毫不猶豫地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