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她張嘴,長胥硯早已自顧自給她安了罪名。
柳禾一愣。
她……暴露了?
長胥硯眯了眯眼,遒勁有力的大掌覆上她的頸。
“今日宴會上太子發揮正常,反倒是那番邦人言語顛倒,一定是你未曾在太子酒中下藥,今夜去父皇那裡,是為了揭發我?”
柳禾叫苦不迭。
還真是好大一個屎盆子。
你們姓長胥的都這麼愛腦補嗎?
要不筆給你們,你們自己寫。
……
長胥硯此時雖手握她的命脈,指間卻並未發力。
就像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
“奴才當真不知今日為何太子無事……”
柳禾故作可憐地哭喪著臉,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男人尊貴華麗的袖口。
“今日下藥的是另一個姐姐,奴纔是負責放風的啊……若是殿下不信,可以去問那位與奴才接應的姐姐!”
長胥硯瞥了眼那雙抓住自己袖口的小手。
白嫩,細滑。
好似自己單手就能將它們包裹住。
“姐姐?”男人輕蔑地冷哼一聲,“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宮女現在如何了?”
那個宮女……
柳禾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她已經死了,”長胥硯微微停頓,眼底閃爍著危險的殺氣,“任務失敗的奴才,冇資格活著。”
柳禾登時心跳一滯。
那……她呢?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長胥硯冷聲道:“本皇子對吃裡扒外的背叛者,斷不會手下留情……”
語罷,他隨手把玩著不知何時抽出的斷刃,動作顯得格外隨性慵懶。
刀刃在月色下的寒光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奴纔不敢背叛殿下,今日之事當真毫不知情……”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冷臉俯看。
“再想想。”
寒氣逼人的刀尖緩緩逼近,沿著她的頸勾勒著線條。
柳禾心下暗道,長胥硯這傢夥上輩子肯定是蛇變的,每次都這麼滲人。
尖銳無比的刀尖頃刻間抵住了她的咽喉,傳來一陣刺痛。
柳禾身子一顫,順勢將早已準備好的人名說了出來。
“是薑總管!”
見她驚懼之下慌不擇路吐出了這個人,長胥硯眯了眯眼,動作微頓。
“薑扶舟?”
柳禾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抵住自己脖子的短刃繼續深入。
“是,薑總管今日宴會前發現太子酒中有異樣,便暗中換掉了酒壺,誰料恰好被奴才撞見,今夜才緊急命奴纔過去叮囑,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怕他不信,柳禾又忙忙地補充著。
“殿下今夜就可派人去暗查,看看薑總管那裡是否有裝過毒酒的酒盞!”
她話說得快,長胥硯忍不住暗暗忖度。
薑扶舟此人心細如髮,若提前發現異樣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更何況……
這小子去了一趟上宸宮被問話,還能脖子上頂著腦袋出來,唯有這種說法能解釋得通。
畢竟依照他對薑扶舟的瞭解,那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惹事之徒。
片刻後。
柳禾察覺到抵住自己脖頸的刀刃被收了回去,男人滿是警告的視線直直地掃射在她臉上。
“今日,我便信你一回,可若你敢背叛本皇子……”
尾音拖長,像是在讓她自己想清楚後果。
柳禾小聲嘟囔。
“小心我和我家人的小命……”
每次威脅人都是這一句,也不知道換換新詞。
“你說什麼?”
長胥硯眉頭緊鎖,對自己方纔聽到的低語感到有些錯愕。
柳禾編瞎話連草稿都不打,順口說道:“奴才說願誓死為二殿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