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點了點頭。
任誰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都得發作一番,何況是董卓這種手掌天下權的大哥?
可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董卓差點咬破了舌頭。
一連好幾天。
並冀兩軍如同吃了精藥一般,攻城之勢,愈演愈烈。
呂熙也很害怕袁紹隻是一分鐘的熱度。
所以,專門派人在潛入洛陽將袁氏老小一網打儘。
之後,呂熙告訴袁紹。
董卓這狗賊,將你全家都殺了……
事實證明,董卓確實有這個心思,隨著並冀兩軍的攻勢越來越強,再加上口號喊得砰砰直響。
媽的,你不是說我殺了你叔麼?
老子就殺給你看看!
當即便下令包圍整個太尉府。
冇成想,等到董卓去時,整個太尉府已是人去樓空。
說實話,呂熙還算是間接救了袁紹一家老小。
袁紹應該感謝纔對……
聽到呂熙傳來的訊息,再加上洛陽傳出董卓包圍太尉府的訊息。
一時間,袁紹氣得直抖。
董賊!
你敢殺我全家?
一怒之下,又攻了幾次城……
此刻。
幷州軍營。
“呂公子,來來來,飲酒,我們飲酒。”此時,袁紹坐在幷州大營,無力的舉杯,神情黯然無光。
怎的一個愁字了得。
黯黯生天際,愁眉蹙損愁腸碎啊!
看到此,呂熙頓時老臉一紅。
呃……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袁公,來,滿飲!”呂熙尷尬一笑,也跟著袁紹做出愁容之態。
袁紹沉默不言,悶聲喝下苦中酒。
“董賊!”
“董賊!”
突然,袁紹猛然起身,抽出佩劍一通亂砍,憤怒之聲不絕於耳,洶湧之態不斷於心。
“袁……袁公,這是我家的桌案。”呂熙冇有眼力見。
袁紹:“……”
媽的臭小子。
看不見老子火氣很大嗎?
“呂公子,某失態了,呂公子莫怪,莫怪。”袁紹無力地揮了揮手,坐了下來。
“唉,袁公不必如此憂心,董賊之惡,必遭人神共憤!”
“逝者已逝,還請袁公寬心啊!”
呂熙小聲寬慰道。
聞言,袁紹點了點頭,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沉吟良久,開口道:“呂公子,你們幷州軍為何一直萎縮不前?”
“呃……”此話一出,呂熙連忙起身,臉上掛著笑意,“袁公這是說甚?”
“我幷州軍無一不是奮勇當先!”
“是嗎?”袁紹沉默了下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戰爭,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他發現這群幷州軍,好像是形成了一種規律,每次開戰之後,都是等他的冀州軍衝了之後。
他幷州軍再衝……
什麼意思?
難道躲到人家背後砍人很爽?
據統計,幾天下來,攻城的次數大約有二十四次。
冀州軍死人最多。
而幷州軍殺敵最多……
這就是炮灰!
哇呀呀地衝上去,眼看著還剩殘血,冇想到,卻被身後的幷州軍給撿了……
日!
想罷,袁紹頓時心一沉,到瞭如今,冀州軍隻剩下了不到兩萬人了,而幷州軍卻還依然有著五萬六千多的兵馬!
“呂公子,某準備今夜子時就向洛陽城再次發起進攻,還望呂公子能聯絡汝父,配合我冀州軍的行動。”
袁紹站了起來,朝著呂熙拱手一禮。
說實話,他想不通。
你祖父都被董卓弄死了有十多天了,你難道不著急報仇嗎?
“哈哈!”
“袁公請放心,我幷州軍一定聽從袁公的命令。”
呂熙點了點頭,滿臉笑意。
看著呂熙臉上的笑容,袁紹抬了抬嘴唇,愈發覺得這個小子不太靠譜。
畢竟,這幾天下來,幷州軍一直在出工不出力。
再這樣下去,你祖父丁原還不得從棺材裡爬起來自己去報仇?
想了想,袁紹準備從感情方麵入手:“呂公子啊,你祖父丁原待你可好?”
呂熙:“……”
怎麼突然跟我扯這個?
聞言,呂熙愣了一下,拱手回答:“袁公,祖父大人自然待我極好,吃穿用度,都不曾缺少。”
“唉!”
“可惜了!”
袁紹突然重歎一聲,眼中環繞徐徐憂愁。
看到此,呂熙有點蒙。
你個死肥豬,你剛剛還傷心得要死要活,現在是要來寬慰我的意思?
還冇等呂熙開口,袁紹抿了一口酒,自顧其說:“呂公子啊,丁原此人雖是品行不佳,但他可是重親重嫡的人啊!”
“某早有耳聞,據說在先帝時期,丁家有個男嗣冒犯了當時朝廷重臣馬肅,眼看著就要被問斬,卻被丁原強行給救了下來。”
“因此,你祖父丁原差點被丟了官職!”
“這……”
“這是自然,自然。”
“祖父待人極好,平日在州府不但要處理公文,還得抽時間親自考校我們的功課。”
呂熙警惕的望了袁紹一眼。
袁紹點了點頭,順勢而上:“可惜!這等重情之人竟然死在了董賊手裡,真是讓人心中悲涼。”
“如今,汝父呂布孝感天地。”
“不惜身先士卒,毫不畏懼刀光劍影,隻為報那殺父之仇。”
“古人言,亡者三顧,不可改也!”
說罷,袁紹的目光投向呂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呂熙:“……”
“砰!”
突然,一聲巨響傳進袁紹的耳邊,他頓時一愣。
抬頭看去,隻見呂熙猛然一個起身,一掌拍在桌案之上,眼中竟是淚流滿麵
“袁公所言正是!”
“我祖父亡故已經十日之久,我等身為後輩,竟然還未提得那董卓頭顱祭奠祖父亡靈。”
“不孝,我呂熙不孝!”
話到這,呂熙也算是聽明白了。
扯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說幷州軍最近攻打董卓的所作所為麼?
但凡你幷州軍上心點。
你祖父的仇早就報了……
想罷,呂熙畫風突變,哽咽道:“袁公,你叔父袁隗死了也有十二天了……”
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