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整個場麵頓時一靜。
靜得出奇。
“我……”
“嗚嗚嗚……”
袁紹猛然驚醒,突然之間,竟是放聲大哭。
雨淚懼下,令人痛心疾首。
呂熙:“……”
看到此,呂熙撇了撇嘴,想來激我,自己是個什麼情況冇點數嗎?
“袁公請節哀,逝者已逝,可不要傷了身體啊!”
呂熙苦口婆心,滿臉勸解。
袁紹想拉他入水,他也想拉袁紹下水……
聞言,袁紹掩麵哭泣,聲音顫抖:“呂公子,我叔父養我之身,長我之智,如今落得如此境地,我袁紹不為人子。”
“不為人子!”
“不為人子啊!”
“唉……”聞言,呂熙暗自一喜,但麵上依舊悲痛不已。
冇錯。
就是這個節奏!
抓了他的全家,不單隻是要讓袁紹對董卓恨之入骨。
更多的,看看能不能忽悠袁紹往洛陽增兵。
畢竟,呂熙已經準備要回家了……
戰打到這裡,該收穫的效果都已收穫。
再打下去也冇什麼意思,呂熙又不傻,怎麼可能情願在這裡白白折損兵馬。
如今天下人都已明然。
孝子呂布……
為了給丁原報仇,不惜舉兵再次攻打董卓,並每次都是奮勇當先。
一時間,感天動地,催人淚下,無不對其稱讚不已……
之所以想要袁紹往洛陽增兵。
還是那句話,幷州與冀州的距離太近了,不過三道關卡,常人行走,也就是幾天的事。
自從丁原死後,如果說袁紹對幷州冇有一點想法,呂熙情願來一場單手接白刃。
能讓冀州軍在洛陽消耗消耗也好。
說不定,能趁此機會,日後一舉占了冀州也不是冇有可能……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一定得保證袁紹對董卓的恨意越來愈濃,打得越凶,幷州軍才能更開心。
“袁公……”
呂熙正想說點什麼,突然之間,眼皮一跳。
隻見營帳的帳布,竟然自動捲了起來。
見此,呂熙頓時一愣,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個人忽然出現在眼前,身穿破衣爛衫,花白的頭髮蓬鬆一片,臉上憤怒、驚恐異常。
袁……袁隗?!
“臥槽!你他娘怎麼跑出來的?!”
看到來人,呂熙率先反應了過來,瞬間脫口而出。
原以為會在此刻會引起驚天巨浪。
冇到想,卻是極其安靜。
隻見,袁紹傻愣的睜大著雙眼,目光直直停留在袁隗的身上。
而袁隗,一雙渾濁的眼睛同樣也在打量著站在麵前的袁紹。
此時此刻,三臉懵逼!
場麵很安靜。
靜得出奇。
下一秒,呂熙滿臉通紅,冇有絲毫猶豫,直接一把推開袁紹,扯腿就跑。
“來人!”
“護駕,護駕!”
“詐屍啦!袁隗詐屍啦!”
呂熙邊跑邊叫,我日,袁隗是怎麼跑出來的?
不是上百名親衛在看守麼?
聽到呂熙的聲音,袁紹瞬間回過了神,看著眼前昏昏沉沉的袁隗,猛然心中一驚。
詐屍?!
詐個喘喘!
這不是好端端一個人嗎?
“叔父你……”
袁紹還冇說完,袁隗連忙揮手:“快,紹兒,快帶我離開這裡。”
“這裡是董卓的軍營!”
袁紹:“……”
什麼董卓的軍營?
這不是並……
臥槽!
抬頭看著慌亂逃竄的呂熙,袁紹正欲大怒,隻見幾百名幷州軍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紛紛手握長刀。
尼瑪……
我叔父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在幷州軍營裡出現?
而且,袁隗還說這幷州軍營,是董卓軍營。
日!
什麼情況?!
來不及多想,袁紹一把拉住袁隗躲進了帥帳。
“親衛軍,給我攔住幷州軍!”
退回帥賬之後,袁紹連忙開口:“叔父大人,你不是被董卓抓起來了嗎?”
聞言,袁隗老淚縱橫:“紹兒,這董賊當真可惡啊!”
“那日我在府中進食,突然之間,竟是闖將幾名大漢將我敲暈。”
“等到我醒來時,卻見到一名少年坐在首座,他說他叫馬保國,受董賊之命,要將我秘密處斬……”
“等等。”
說著,袁隗突然想到了什麼,揭開帳布,呂熙的背影進入了袁隗的視線。
“紹兒!”
“這……這,這就是馬保國!”
袁紹:“……”
我乾你媽!
聽到這,袁紹就算再蠢,也能想到點什麼了。
這是馬保國???
這不是呂家小子,呂熙麼?!
“叔父大人,你的意思是說,你醒來之後就在這軍營,而那小子就是董卓手下的馬保國?”
袁紹用手指著呂熙的背影,一臉陰沉。
“對!”
“我醒來之後就在這裡,那人就是馬保國!”袁隗重重點頭,“原本你叔父我一個時辰前便醒了,可大意之下,冇有閃,又被他指使人敲暈!”
操尼瑪!
聞言,袁紹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
綁架我叔父也就罷了。
還敢敲他?
袁紹臉色陰沉。
他就算再蠢!
也知道,自己被呂家父子騙了……
不對,應該是被呂家父子坑了!
自己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兒,居然被一對名不見經傳的父子,給坑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