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徐、荊邊境。
“呂公子。”
“穎川書院到了。”
此時,龐德公用手指著前方,撫須微微一笑。
呂熙從馬車裡走出,身體早已疲憊不堪,經過兩天的趕路,都差點得了骨質疏鬆……
古代這馬車確實不是人坐的。
一抖一抖。
身上有個跳蚤,都得掉下來。
“公子慢點。”小喬貼心的扶住呂熙的手臂,溫軟柔細語地關切道。
呂熙點了點頭,走上前拱了一禮:“德公,敢問郭嘉小先生在何處?”
龐德公頓時老臉一紅。
呂熙詫異地看向龐德公,順著龐德公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人身著灰麻布衣,坐在石亭搖頭晃腦。
遇到興致時,拿起手裡的酒壺,滿飲大口。
高呼。
風起大欲兮,山欲浪猛呼!
呂熙:“……”
這就是郭嘉?
還彆說,有內味兒了!
“德公,這是郭嘉先生?”呂熙扭頭,眨眨眼,朝著龐德公問道。
“咳咳,冇錯,就是他了……”龐德公尷尬地點了點頭。
其餘人看到此,也是愣了一下。
這傢夥,這麼冇形象的嗎?
“德公,你之前冇有修書告訴這小子?”此刻,黃承彥忍俊不禁,小聲道。
“我傳了信。”龐德公無奈一笑。
“噗——”
黃承彥差點笑出聲,搖了搖頭:“德公,我看郭嘉這小子怕是故意的,這小子心思活絡。”
龐德公擺了擺手,看著往前走去的呂熙,低聲道:“且看呂熙怎麼應付吧,呂熙雖是腹中大才,可他的心胸是否寬矣,我們卻是不知。”
此刻,早已心癢難捱的呂熙,深吸了一口氣。
緩慢走上前,朝著郭嘉拱了一禮:“幷州呂熙見過先生。”
一分鐘。
兩分鐘。
嗯?
冇反應。
“幷州呂熙見過先生!”
呂熙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這人可是三國的最強輔助。
不得不認真!
郭嘉微微抬頭,雙臉腮紅:“來者何人,還不下馬受降?”
“臥槽!”
呂熙瞪大著眼睛,原來你他媽喝多了啊。
隻見郭嘉雙眼迷離,手拿酒壺,搖搖欲墜,身軀搖擺不定。
“哈哈!”黃彥承頓時一笑:“德公,這小子是真吃酒吃醉了?”
龐德公抬了抬嘴唇。
“奉孝,休得無禮!”
此刻,龐德公走上前,陰沉著臉。
郭嘉揮了揮手,依舊搖頭晃腦,麵露傻笑。
“呂公子,這……”
龐德公尷尬一笑。
他現在真的是不太確定郭嘉是否在試探呂熙,還是真的醉了……
聞言,呂熙搖了搖頭。
根據曆史記載,郭嘉好酒。
每日三飲,爽朗不絕。
“無妨。”呂熙苦笑一聲,拱了拱手,“德公,將這位小先生送回去吧,待先生酒醒之後,我再與之暢談。”
很快。
兩名士卒左右攙扶。
就在一瞬間,郭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德公,我們進書院吧。”
“好。”
龐德公點了點頭。
隨後上前領路,帶著呂熙一行人來到了書院內的一所茅屋。
“呂公子,今日之事……”
龐德公吩咐小廝煮了一盤茶水,給呂熙倒上了一杯。
“無妨,德公不必如此。”呂熙笑了笑,開口道:“德公,我觀郭嘉性情至真,不拘泥陳規陋習,實在是性情中人。”
呂熙誇獎道。
要不是知道郭嘉的能力,換成了是旁人。
恐怕呂熙直接轉身就走。
去你媽的死酒鬼……
“哈哈,呂公子心胸開闊!”龐德公高興一笑,“公子,請用茶。”
呂熙點了點頭,這穎川書院有多少能人,他心知肚明。
龐統、徐庶、陳群。
在風雲紛亂的三國,哪一個不是方一出世,便震驚天下?
所以,哪怕不能全部撈走,但能撈一個兩個,也大賺特賺了!
“德公,不知書院還有其他大才否?”呂熙突然開口,略有期待地問道。
聞言,龐德公笑道:“有,尚有一人,早年以遊俠奔走,後轉文庸,不過此人心不定,不敢給公子推薦也。”
呂熙明白他說的就是徐庶。
按照現在中平六年,徐庶修文不久,還不到出世的時候。
徐庶出世大約在曹操一統北方後,劉備下荊州。
距離此時。
至少還有七八年。
“罷了。”想到此,呂熙搖了搖頭,正想開口說些什麼。
大門被推開。
一名少年走進,朝著龐德公恭敬一禮。
看到來人,龐德公頓時臉黑:“奉孝,你今日真可謂放蕩也!”
“快來見過此人,這是幷州大公子呂熙!”
郭嘉眯了眯眼睛,拱手一禮:“見過公子,今日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呂熙愣了一下,按照自己和龐德公進房談話不過十來分鐘。
郭嘉醒酒這麼快?
壓住心底的疑問,呂熙站了起來,不敢怠慢:“無妨,奉孝真性情也!”
郭嘉笑著點了點頭。
自顧自坐在一旁,拿起茶杯飲了一口:“呂公子到穎川書院有何要事?莫非是來求人的?”
聞言,呂熙皺了皺眉頭,這有點不禮貌了。
難道曆史上郭嘉的性格是這樣的?
直來直去?
放縱不羈?
“奉孝,我應德公所邀,前來會麵一位少年大才。”呂熙拱了拱手,迴應道。
“奉孝,這位呂公子就是來尋你的。”黃承彥開口,眼中帶笑。
“哦?”
郭嘉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這位是幷州公子,想必令尊就是飛將呂布吧?幷州一地雖是地域甚好,但令尊隻知武勇,不善謀劃。”
“你憑何尋我?”
聞言,呂熙抬了抬嘴唇,心底翻了個白眼。
傲。
太傲了!
但看在要忽悠你來輔佐幷州的份上,小爺不跟你計較。
“罷了。”郭嘉看著呂熙沉默的模樣,搖頭輕笑,“呂公子,多謝抬愛,幷州不是某心中所思,在下告退。”
此話一出。
龐德公與黃彥承互相對視,默不作聲。“郭嘉!”
此刻,呂熙直接站起身來:“郭嘉,少年輕狂者,亦不在少,卻不道泛泛者,何其之多,是否真本,何必紙上趙括!”
郭嘉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著呂熙。
這句話可謂是罵人了。
意思很簡單,自己有冇有本事都不知道,還敢去懷疑他人,憑什麼這般狂傲?
莫不是在裝模作樣?
其實本質,就是個紙上談兵之輩?
“哈哈!”郭嘉爽朗一笑,摸出腰間酒葫,“呂公子快人快語,在下不才,尚有一計,能助幷州安穩三年。”
到底還是年少郭嘉。
被這麼一激,不由也來了火氣。
看到此,呂熙暗喜,但臉上依舊輕蔑不已,你狂,老子更狂!
“三年?”
呂熙突然冷笑,輕拂袖袍:“巧了,正好我也有一計。”
“隻不過,我心中之計不僅能安穩。”
“更可三分天下之!”
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