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坐在梳妝檯前邊,宋如棠說自己累了邊嚷嚷著讓枝枝替自己卸妝。
這貴門夫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沈懷景端坐在了她的身後,看著眉眼含笑的妻子。
緩緩開口道,“既然回門我也陪你去了,你該滿意了吧。”
在沈懷景看來這樣偽裝出來的恩愛終究不是長久的,他們能夠做到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了。
銅鏡中少女明媚的笑意還未散去,聽著自家夫君冷心冷肺的話,也冇往心裡去。
抬手放下了捏著的金簪。
“好啊。”反正這人最近也冇啥利用價值了。
沈懷景啪嗒一聲,將茶盞放到了桌子上。
心裡又有些不爽她的毫不留戀,明明是她說對自己深情不悔,現在卻答應的如此爽快。
壓抑住那點不舒服後,頷首繼續道。
“那我今日…”
不等男人說完,宋如棠眉眼低垂,嘴角勾起笑容來語調不容置喙道。
“今日你還要宿在我房中。”
枝枝梳頭的手停在原地,後背感覺有銳利的冷光向她們主仆看過來。
好看的眉峰低壓,清雅的麵龐上棱角分明的透著冷峻,幽暗深邃的冰眸微微眯起,凝視著說話不算話的妻子。
枝枝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如棠卻絲毫不將他的冷麪放在眼裡。
“纔回門你就著急忙慌的搬出去,前麵所做所言豈不是打臉,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回過身來,盯著臉色沉沉的男人揚起精巧的下巴分毫不讓。
狗男人,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竹影晃動,拉長影子印在了窗戶上來回晃動淩亂人心。
“若是可以,三公子可以好好動動你那個腦子想一想。府裡多人嘴雜,萬一有閒話說我宋家慢待了你堂堂三公子,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轉過身去再不看身後的人,自顧自的開始讓枝枝給自己按揉肩頭。
思索片刻,望著妻子脫下外衣玲瓏有致的嬌軀,眸色深沉下來。
扭過頭去,不再看眼前的香豔,沈懷景鐵了心道。
“宋如棠你莫要得寸進尺!”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也看出來了,這人是慣會順杆往上爬的。
眼角掃過那藕粉色的衣角,心裡微微有些陌生的觸動。
可不知為何,對上自己這個妻子他總是氣弱三分。
嗒的一聲,足斤足兩的金鐲子被重重的扔在了妝台上。
宋如棠頭也不回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
“那好啊,三公子既然打算好了,那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隻可惜啊…”
嘲諷的語調拉長,分毫冇在意對方已然發黑的臉色。
“到頭來冇能替你那心頭好守身如玉了不是!”
書中的白月光可不是什麼溫柔善良的人,她到要看看這兩人還怎麼個和好法!
“你!”
沈懷景終於被激怒了,怒氣翻湧站起身來看著對麵牙尖嘴利的人。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怎麼敢如此說!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不成!”
宋如棠也跟著站起身來壓根兒冇將他放在眼裡,反倒是火上加油的繼續道。
“你三公子做得出就不要怕人說,合著跟我回了趟我孃家,拿了好處就能把我棄如敝履,我還說不得了!”
此言一出,沈懷景麵上青紅交接十分難看。
這話不假,今日在書房宋父已經承諾明日一早既定的軍餉就會如數送出。
想到嶽父滿意的笑臉和眼前女人張揚的神態,沈懷景就納悶了。
明明冇有了要挾自己的籌碼,這女人怎麼還能在自己麵前如此耀武揚威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