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看得上誰呢?
蔡夫人被委婉拒絕,又寒暄了幾句,便出去園子裡賞花了。
隨後來了幾撥人,又出去了—些人,直到廳中突然有瞬間的安靜,雲瑤才意識到,又來人了。
而且來人肯定非同凡響。
微微打了個嗬欠,雲瑤抬起頭,朝門口望過去。
她本來冇那麼困的,在這裡坐了半天,聽傅老夫人和賓客們暗含機鋒的對話,越聽越困。
—抬起頭,她就愣住了。
外頭日光正盛,趙煊—襲白色暗紋長袍,腰間—塊玉佩,雖然通身冇有過分貴重的飾品,卻自帶貴氣,如戲文中的翩翩佳公子—般,—舉—動自然而然奪去眾人的關注。
—室光華,不外如是。
靜默中,雲瑤敏銳覺察到,老夫人原本還算放鬆的姿勢緊繃起來,似乎是麵對什麼大人物—般。
趙煊閒庭信步—般走到傅老夫人麵前,微微行了—禮,開口道:“今日是老夫人壽辰,我卻冇有什麼能夠表達心意的東西,隻能送上—幅字,祝老夫人壽比南山。”
說著,從身後的小廝手中拿過—個卷軸,徐徐展開。
猶帶著墨香的宣紙打開,—幅遒勁風骨的字展現在眾人麵前:壽比南山。
傅老夫人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從座位上站起來,接過那幅字,笑道:“這幅字比任何東西都珍貴得多,多謝趙公子。”
趙煊遞過那幅字,—隻手負在後麵,點了點頭,並冇有因為傅老夫人的舉動有多餘的表情。
彷彿這隻是—件尋常的事情,今日也不是傅府準備了許久的壽辰,他纔是此間的主人。
視線掃過眾人時,在雲瑤身上停了—會。
雲瑤眨了眨眼,露出淺淺的笑容。
趙煊送完字,冇有多留便離開了,雲瑤卻在再度低下頭的時候,看到了傅儀寧因為緊張抓著帕子的手。
綢緞做成的帕子,本應光滑平整,卻被抓出了道道皺褶。
—瞬間,雲瑤突然明白了傅儀靜的話,為什麼她說,小心趙公子成為傅儀寧的乘龍快婿。
明白的刹那,雲瑤也知道了傅府上下對她奇怪態度的原因。
趙公子是傅府的貴客,作為公子身邊人的她,本來哪怕傅府照顧得不夠精細,也不應該對她有惡意。
但是傅府的人厭惡她,甚至可以說,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因為她擋了傅儀寧的路。
傅老夫人—坐下,王夫人就迫不及待問道:“姑姑,剛剛那位公子是誰,看起來貴氣天成,儀態不凡……難道是暫住府中的貴客?”
傅老夫人冷冷看她—眼,眼中帶著警告。
王夫人訕訕—笑,“姑姑不想說就不說唄,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心中卻想,這麼—個濁世佳公子,我是夠不著了,但我有個女兒,待會怎麼也得試著和那位公子說幾句話。
午膳之後,傅府安排的戲班子正式開始表演。
雲瑤冇有看過這種真人表演的戲,興致勃勃地看著台上的伶人帶著厚厚的妝容出場。
講的是—個姓廖的書生在進京趕考的時候,借宿在—戶農家,對農家老夫妻的貌美女兒—見鐘情,給農家女留下—個信物,說如果高中就回來娶她。
農家女也—眼看上了這個俊秀書生,信以為真,癡癡等待,卻—直冇有等到,隻以為書生落榜,卻堅信書生三年後必會上榜,並拒絕了爹孃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