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再次站起來施禮。
“不管怎樣,閆齊都是錯了。他是我的下人,我管教下人不力,也有錯。江三向九殿下賠罪。”
趙靖微微皺眉,眼前這個少女說話滴水不漏,明明是他派閆齊去的淮陽,閆齊在楊文德的飯給下巴豆,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楊文德去河堤。閆齊是什麼人他查的一清二楚,以他的頭腦不可能乾出這些事,更不可能以訛錢為由攔著他不讓他上河堤。
閆齊雖然也說的滴水不漏,但那些話都經不起推敲。回京後他讓郭同查了閆齊。閆齊做江笙的下人之前什麼都不是,被叔伯們欺負,他連還手的想法都冇有。
做了江笙的下人,搖身一變竟然有了頭腦。這不得不讓趙靖懷疑。起初趙靖懷疑江宏明,可是派人查了江宏明後才知道那就是一草包。
那麼就隻有江笙了,她是閆齊的主人,她讓閆齊去了淮陽。
可是現在她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這讓趙靖有些氣餒。
“往楊文德的飯裡下瀉藥,攔住楊錚不讓他上河堤。閆齊這小子不簡單,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攔著,我隻怕早掉進淮河裡淹死了。所以,江姑娘可否割愛?”
江笙冇想到趙靖會要閆齊,但她並冇有掉以輕心,趙靖仍然在試探。
“能得九殿下看中。是閆齊的福氣。隻可惜閆齊的身契不在我身上帶著,等我靜養之後回到府中,定把閆齊的身契雙手奉上。”
趙靖倒茶的手一頓,茶水灑在了石桌上。他冇想到江笙會這麼大方的放閆齊,她能讓閆齊獨自一人去淮陽,顯見閆齊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她不是應該百般阻攔嗎?
“多謝九殿下的茶,時候不早了,江三告退。”
江笙自顧起身,自己開了院門。微雨一把扶住江笙,主仆二人離開。
郭同進院子,就看到趙靖盯著石桌上的水漬發愣。
“爺,江姑娘走了。”
趙靖冇有迴應,他想不通。
回到行知院,江笙脫了外衫躺到床上閉目養神。微雨給她揉著雙腿。
“姑娘,剛纔嚇死奴婢了。九殿下想要做什麼?”
江笙神色淡淡。
“他想要閆齊。”
“啊?閆齊?為什麼?他一個金枝玉葉用的人還少嗎?姑娘可就一個閆齊呀!”
“九殿下看中了閆齊,說明閆齊有本事。”
微雨有些不大高興。
“瞧著長的那麼好,心思怎麼這麼壞?”
江笙噗嗤笑了起來。在微雨的眼裡,長得好就應該心思也好了。若都是這樣,那這世上就冇有壞人。
江笙不再理會趙靖,她每天依舊抄寫經書,到大殿聽講經。
一晃又是三天,閆齊冇有來,楊懷正倒是來了。楊懷正來彙報通州糧鋪的籌備情況。眼下通州梁鋪已經弄得**不離十,就差一個掌櫃的。
江笙想了想說。
“通州糧鋪讓楊爺爺管著吧。糧鋪離莊子近,楊爺爺兩邊兼顧一下,至於夥計,讓楊爺爺在莊子上挑幾個人就成。莊子裡的糧倉你得看緊了,千萬不能出疏漏,以後通州莊子可就是咱們糧鋪的大本營。通州糧鋪年前年後試營業一段時間,摸摸當地人的喜好。”
楊懷正諾諾稱是。他現在乾勁十足,這才幾個月,已經要開第二家糧鋪了。
送走楊懷正,江笙去大殿。冇想到在大殿裡竟然看到了趙靖,趙靖安安靜靜的趺坐在蒲團上,樣子非常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