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似錦如今就是老阮家三房阮建國唯一的孩子。
阮家三房的阮建國打小就和阮家其他的孩子不一樣。
老大踏實嘴笨,跟阮老頭年輕的時候一樣喜歡捯飭農地。
老二隨了阮老婆子精明,在清河大隊裡當會計。
老三打小就喜歡唸書,還成了大隊裡頭一個念過高中的文化人,但唸了冇到兩年,家裡實在窮冇法支援他繼續念下去了。
後來他跑去外頭不知道跟誰學開車去了,冇想到後來還真讓他給學會了。
再後來他遇見了一個被人欺負到瘦骨嶙峋的‘瓷’姑娘,拚了命的要娶。
以前家裡不讓的事他就不乾,隻有那一次,家裡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都冇讓他迴心轉意。
人人都說,阮建國是讀書讀傻了,娶了個媳婦中看不中用,還是以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淪到現在成分又不好,乾啥成日裡跟個寶貝似的疼著,連地都不用下。
但兩人感情確實是肉眼可見的好,所以後麵也就冇人再說啥了。
可近兩年提到阮建國夫妻也是歎氣:郎才女貌的兩個文化人咋就生了個失了魂的娃。
阮建國夫妻從冇有嫌棄,可蘇桂蘭卻落了心病,總覺得是因為自個身子弱所以拖累的孩子,因此茶不思飯不想,本就因為蘇家钜變且家人不知所蹤的身體逐漸開始垮了。
也正因為如此,後來兩人纔會堅定的要治好孩子。
“...”
分析到這裡,阮似錦有些奇怪。
老阮家雖然貧寒但家庭和睦,個個都努力,可這本書中的卻說他們家的人最後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原身溺水去世之後,原身的父親阮家老三受到打擊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開貨車的時候遇到了山洪被壓死了。
原身的母親是以前的地主小姐,她藏著身份,拿著所有錢找醫生去求藥卻失去了蹤跡。
接下來就是阮家其他人,死法皆是離奇。
阮似錦回了神。
或許這原身和她就是有淵源,隻是...
阮似錦努力回想著。
她就是記得有一個比她高的丫頭趁亂從她身後推了她一把。
所以原身的死絕不是偶然。
想明白這一點的阮似錦趕忙檢視自己的身體情況。
冇什麼大礙就是營養不良。
這是啥?!
阮似錦抬起了自己的小細胳膊,胳膊上有一條盤著的小黑蛇?
不對不是蛇,它頭上有角。
真奇怪。
但阮似錦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本來就有的,所以她就繼續開始探查自己的身體。
她腦中的靈海空間裡可是裝了不少的好東西。
想到這,阮似錦來了興致。
對啊,她酷愛收集,在修仙界攢了一大批的寶貝,管它是穿書還是穿越,有這些寶貝,她在哪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咕咚——’
阮似錦嚥了咽口水,她緊張兮兮的探視著自己的靈海。
靈海浩瀚無垠,猶如仙境一般冒著縹緲的仙氣,有山有水有樹林。
但是!
阮似錦紅了眼。
她好不容易修煉的比古代城池還大的靈海怎麼隻有不足十畝了!
而且隻看得見卻因為自己現在修為靈力全失而操控不了。
阮似錦心痛的捂著小胸脯。
她藏寶貝的寶庫可不在這十畝的範圍裡麵。
當年她為了能好好當一隻躺平的鹹魚,一直拓展靈海裡的空間用以儲備修仙界的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大寶貝。
可現在都冇了。
除了一塊破靈地啥都冇了。
有錢人想要破產都要花點時間,可她呢,眼一睜一閉,寶貝都被劈冇了!修為也是。
咦?
阮似錦繼續觀測己身,發現自己的靈體居然透著金光。
大氣運,仙氣環繞。
我靠!成功渡劫!?入仙境了?
不應該啊,她已經被劈死了。
怪哉。怪哉。
哼!那是我主人拚死救的你!
‘誰?!’
阮似錦驚訝的睜開眼,四處看了看卻冇看見有人。
小爺我就在你胳膊上,主人不放心才留我保護你,我家主人為你扛了最後一道天雷惹怒了天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那可是仙人都不敢硬抗的九天神雷,可主人還是強行乾涉了這個人的曆劫,護住了這個人的神魂。
在修仙界,**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神魂破滅纔是。
漫天的九天神雷劈下來,哪怕主人再厲害也吃不消,所以它和主人失散了,隻依稀能感覺到主人也在這個世界。
而保護這個女娃則是主人消失前給它留下的最後一道命令。
‘你家主人誰啊,救我乾嘛。’
阮似錦抬起手腕,看向那隻多出來的小黑龍,看她的表情似乎對它說的話有些不解。
你!你居然把主人忘記了!薄情女!負心女!
忘了?
阮似錦腦子裡微微刺痛了一下,“是誰...”
忘了...什麼?
他又是誰...
記不起來了,腦海中隻有空白一片。
阮似錦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人,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有緣的話,早晚會知道。
哼!小黑龍語氣更委屈了,小爺我纔不告訴你!
說完小傢夥就不理人了。
阮似錦摸了摸鼻尖,莫名覺得心虛理虧。
‘小傢夥脾氣還挺大。’她在心頭感歎了一聲。
過了好一會,阮似錦又默默溝通道,‘你叫什麼名字。’
腦海靜默無聲。
‘不說話,那我就叫你小黑吧。’
墨*小黑龍*淵:“......”這個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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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乖寶...!”
趴在炕邊,穿著一件泛黃的背心,閉著眼眉頭緊皺著的男人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阮建國喘著粗氣,一雙虎眸對上了那雙清澈黝黑的杏眸,“囡囡...?”
阮建國下意識的低喃了一句,“我...這是在做夢嗎?”
話音剛落他的左手悄然掐在了右胳膊上,擰的發紅。
痛,痛的厲害。
可阮建國卻笑了,眼角笑出了淚花。
他動作焦急又溫柔的將小女娃抱在了懷裡,“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阮似錦吧嗒了兩下嘴巴,紅著耳朵根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她還是開了口,“爸爸...”
女娃的嗓音很低,聽起來還有些沙啞,可即便如此,小奶音落在女兒奴的阮建國耳朵裡卻依舊甜的很。
阮建國抱著孩子的手一僵,接著他動作僵硬的像個機器人一樣的把孩子放回了炕上,讓孩子坐好。
“乖寶,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阮建國顫抖著聲音,眼紅紅的,裡麵全是渴望和期待。
“爸爸...”阮似錦忍著嗓子不適又乖乖的喊了一聲。
“噯!是爸爸..是爸爸。”阮建國再一次將阮似錦給摟在懷裡,“爸的乖寶,你好了,你好了對不對。”
“嗯~”阮似錦語氣軟綿綿的應著。
她的耳朵越來越熱了。
阮似錦還有點不習慣不適應,她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老鹹魚居然喊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男人爸爸,不過她曆劫失敗喪失了很多記憶,現在就當自己是個三歲孩子也冇啥毛病吧。
咦?
眼前有星星點點的金光正在往她的身上飄,像是功德聖光一樣。
那可是對修煉極好的好東西啊!
以前的神明都喜歡在凡界立下道觀求香火就是這麼個道理,隻要給予凡人庇佑讓凡人心生感激,就能獲得純淨的功德之力,若是因此信徒增加,興許還能額外獲得大量的信仰之力。
修仙要靈氣,神明吃供奉香火,功德越高信仰越深靈力則越強。
阮似錦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
難不成,她還有機會恢複修為?
可是這功德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呀。
這般想著她看向了阮建國。
細碎的金光好像是從自己的便宜爸爸身上湧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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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阮建國抹著淚的功夫,屋外頭已經開始有動靜了。
畢竟是雙槍期間,哪怕家裡出了事,一樣不能缺了乾活。
不然隻能全家一塊餓死了。
“老三,醒了冇有...”
破舊的木門外傳來一道壓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