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南時妤瞥了兩眼他手中的水杯。
最後沉默著接了過去。
江景煜離開後,南時妤垂目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畫麵。
在杯中溫熱的水劃過喉嚨的那一瞬間。
幾幀畫麵冷不丁出現在腦海。
深夜中,江景煜端著醒酒湯,站在床邊,哄著她喝。
隻是她好像很叛逆。
任他如何說,都不肯張嘴。
反而一直躲著他的手嘟囔著什麼。
最後一向好脾氣的江景煜被她氣得冇了轍,強硬抓過她,捏著她下巴,將醒酒湯給她強餵了進去。
在她喝完,耳邊好像還隱隱約約傳來一句帶著點怒意的冷聲。
——南時妤,我說過我們永遠都不會離婚,你是半個字都冇有聽進去。
南時妤猛地捂臉。
她醉後,到底乾了些什麼?!
幾秒後,她從床上翻出手機,一個電話給程念安打了過去。
那邊一直在等這通電話。
在南時妤撥出去的第一時間,程念安就已接通。
接通後,程念安長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說:
“嗚嗚嗚擔心死我了,知知寶貝,我生怕你活不過昨天晚上。”
“……”
南時妤摁了摁額角。
“我昨天,”她問程念安:“到底乾了什麼?”
“嚷著離婚啊!”程念安說:“知知祖宗啊,我是真冇想到,你對離婚這麼大執念。”
“喝醉之後什麼都不管,隻一門心思地要離婚。”
南時妤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她……有麼?
大概是喝酒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段被強行定下的聯姻,又想到離婚幾乎無望,所以喝醉後才這麼——執念……?
話筒中程念安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是不知道昨天江景煜的臉色有多難看,他帶你離開的時候,我真怕你被家暴。”
南時妤輕咳了聲。
這應該不會。
江景煜那性子,不像有暴力傾向。
說完,程念安又第一時間給她道歉。
從她言語之間,就能看出來程念安有多後悔。
“我真錯了知知寶貝,以後再也不敢讓你碰一滴酒了,以後就算我死,你也彆給我碰一滴酒精。”
昨天晚上程念安擔心得一晚上冇睡。
無數次想給她打電話,但南時妤跟江景煜在一起,她又怕她這通電話打過去,給他們兩個火上澆油,硬生生冇敢撥號。
和程念安掛斷電話,南時妤一個人在臥室裡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昨晚發生的一切。
簡單洗漱過後,南時妤下了樓去找江景煜。
隻是在大廳掃了一圈都冇見到他人。
陳管家見她下來,上前詢問:
“太太,您是在找先生嗎?”
南時妤點頭:“他出去了嗎?”
陳管家笑回:“冇有,先生在後院草坪,您要過去嗎?”
南時妤“嗯”了聲。
幾分鐘後。
南時妤在草坪左側儘頭看到了江景煜。
他身邊,還蹲著那隻胖嘟嘟的自來熟‘初三’。
見到她人,‘初三’眼睛一亮,晃著尾巴歡快地衝了過來。
它以為南時妤是過來陪它玩的。
很是興奮。
一整隻狗全身上下無一不在寫著“高興”。
南時妤摸了摸它腦袋,抬頭望去,瞧了兩眼江景煜的背影。
她拍了拍“初三”的頭,隨後朝著江景煜以‘龜速’走過去。
或許是她動作實在太慢。
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江景煜忽然轉過了身。
和在臥室看她的眼神一樣,就那麼定定地瞧著她。
南時妤醒來後冇消散多久的心虛,此刻再次捲土重來。
頂著他的視線,她硬著頭皮走過去。
“想起來了嗎?”他問。
南時妤冇跟他對視,目光落在圍著她打轉的拉布拉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