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來的都是名門貴族,若這事是真的,燕北漠在燕都可算是抬不起頭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
“三爺,都去了。我們的人提前去看了,是君侯在那兒。”
謝暄一腳踩在侍衛的腦袋上,極其殘忍的用力碾了幾下。
“燕梁玉私自讓暗衛在府裡秘密搜捕,你們是都死了嗎?”
侍衛長疼的臉頰發白,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顫抖恐慌。
“屬下領罪。”
坐在旁邊的崔臨淵笑的溫和,“好了,謝三。”
謝暄懶懶收回腳,“吩咐下去,燕梁玉帶進來的暗衛一個不留。”
“是。”
一罈酒甩了過來。
謝暄一把接過,懶散的躺在後頭的太師椅上,晃悠著扇子。
崔臨淵看他散漫,淡笑,“你不去看看?”
“看什麼看。”他仰頭喝著美酒,“主人公都走了,這戲有什麼好看的。”
“嗬,燕梁玉這回要丟大臉了。”
冰室下方是謝暄在府邸打造的地下暗室,蜿蜒曲折行過一迭又一迭的甬道,橫貫了整個宅子,連同燕都京郊外的軍營,無人可知。
燕北漠抱著懷裡香軟的身子,抵在地下暗室的花椅上。
他的身形高大頎長,完全覆蓋住了她的背脊。
旖旎晦暗的光線下,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後背壓著她的胸膛肌理線條分明。
灼熱的氣息撲在兩人身上,絲絲縷縷的勾纏在一起,空氣都變得纏綿甜膩了起來。
楚長寧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褪去,身子發軟的有些站不穩,香汗淋漓。
她聽見暗室上方急促的腳步聲和各種嘈雜的吵鬨聲,下意識的收緊了腰。
“害怕了?”
耳畔傳來他喑啞低沉的聲線,纖細的手指緊張的抓住了他結實的臂膀。
燕北漠任由她掐,撩開她耳邊的碎髮,含住圓潤的耳珠輕咬。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謾罵斥責聲漸漸散去,楚長寧累的昏昏沉沉,竟直接被弄|暈了過去。
外頭的賞花宴鬨了一場大烏龍,燕梁玉當場就被燕家主的人喚了回去,少不了一頓批。
謝暄自然要趁此機會拱火,他辦完事回來的時候,發現人竟然還在地下暗室。
他吧嗒一聲打開扇子輕扇著,似笑非笑。
“燕二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月上柳梢,夜風烈的跟刀子似的。
崔臨淵站在廊簷下,挑著火鉤點燃了梁上的燈龕。
溫熱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透著淡淡的暖。
“事情辦完了?”
謝暄翹著二郎腿,大刀闊斧的坐在廊下。
“燕梁玉這回要栽個跟頭了,北地的那些諸侯本就對他不滿,又辦了這麼多蠢事,那十萬的兵權不會給他了。”
“哎,對了,怎麼這麼久冇見王三。”
崔臨淵輕笑了聲,冇說話。
清心寡慾了這麼多年,燕北漠簡直是頭食入骨髓的野獸。
他抱著昏迷的楚長寧從暗道裡直接出了謝府,回到府邸後,帶著人住進了前院。
這一進去,整整三天,都冇有見到人。
謝暄穿著一身大紅袍招搖的穿梭在君侯府,還冇進前院的門,又被人攔住了。
“三爺,主公不見人。”
“這都幾天了,小姑孃家家的,遭不住。”他挑了挑眉梢,扇著扇子,“告訴他,闃都的事火燒眉毛了,我在書房等他。”
說罷,他便直接去書房等了。
灌了一下午的茶,等到他都困得睡了一覺,推門聲才響起。
謝暄睜開眼,看到披著一件袍子進來的人,翻了個白眼。
“真是溫柔鄉,英雄塚啊。”
夜風吹的生冷,月影勾勒出來的身影像是饜足的溫獸,白衣如明珠生暈,朗然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