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戎不知道他們想什麼,橫眉怒道。
“西域宵小敢如此妄為,殺我燕氏族長,此仇不報,我燕家何以立足大晉?!依我看,派兵邊境,殺他個片甲不留。”
“堂叔,此言過早。”
燕戎看不得燕南延陰陽怪氣的樣子,直接罵道。
“大哥一死,其它旁支蠢蠢欲動,各族世家更是心思各異,你不想著穩定大局就算了,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燕南延被訓斥的臉色鐵青,見自己父親朝自己搖頭,不甘心的閉嘴。
這時,三房的老爺也站出來開口。
“三郎,你二哥是我們燕氏長房嫡子,大哥一死,他的兒子理應繼承大位,統率世家。”
祠堂內燈火通明,幾百號人圍在長桌前,麵麵相覷,各懷鬼胎。
“三弟說得對,我告訴你們,把你們那點心思統統收回去,我燕戎手裡的兵不是給你們看的。”
燕家主一死,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可礙於支援燕北漠的人太多,其他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燕北漠與北地諸王相交多年,擁兵自重,冇人敢明目張膽的去蹙眉頭。
可還是有那替死鬼的站出來質問攪局,整個祠堂的氣氛箭駑拔張。
燕北漠淡淡的撩起眼皮子看過去,目光溫淡,卻看得人頭皮發麻。
眾人一時緘默。
燕北漠掃視一圈,緩緩起身,將虎符令牌放在桌前。
“我承襲父爵,守曆代祖宗之法,諸位可有不滿?”
空氣靜默了片刻。
有人站出來,質疑。
“未見詔書,不合祖製。
燕北漠看著幾人,抬手,聲音平淡。
“那便請諸位為先父殉葬。”
話音一落,幾千鐵騎瞬間圍住祠堂,黑甲森森的士兵猛的闖了進來,鮮血嘩啦濺了滿殿。
“啊---”
眾人大驚,驚恐的看向為首的男人。
屍體落地,鮮血橫流,蔓延了整個祠堂。
世家文人遍佈,何時見過這等場景,要不是骨子裡的清貴,早就當場失色了。
一向溫和有禮的世家公子竟然將戰場上的那一套帶進了族裡,如此膽大妄為,當眾行凶,在場的宗親心中各種複雜交織。
燕戎看著倒地的屍體,大怒。
“這是要做什麼,反了嗎?”
燕北漠神色平靜,開口,“還有誰不滿,可以站出來。”
眾人,“---”
無人敢言,連燕南延都閉嘴不語了。
“既然諸位都無異議,即日起,我承祖製,明昭天法。”
說罷,他收回虎符令牌,往外走去。
身後無一人敢攔,皆是驚懼的還冇反應過來。
燕北漠出了祠堂後,便直接往扶風院去。
園內,已經等候了一眾人。
夜鷹看到來人,連忙行禮。
“參見主公。”
“人跑哪兒去了?”
燕北漠站在廊簷下,目光陰涼的掃向眾人。
霜月已經在地上跪了兩個時辰了。
她將頭緊緊抵在地上,聲音微顫。
“奴辦事不利,請主公責罰。”
門廊下的燈籠散發的光,將昏暗的地麵映照得清晰可辨。
燕北漠一腳踹向夜鷹,溫和的麵容上帶了陰鷙。
“身為北家軍統領,都察不嚴讓人跑了,你這顆腦袋掛夠了是嗎?”
夜鷹匍匐在地上,嘴角鮮血淋漓。
“屬下失職,求主公降罪。屬下已經派出死士去追,發現夫人的蹤跡在薊州一帶,已經在全力搜捕了。”
“七天了,你們的效率這麼低了嗎?”
陰沉幽深的聲音令人聞之驚悚。
在場的眾人都不敢多言,跟隨燕北漠從江東回來的將軍也一言不發。
主公在路上得知夫人跑了的訊息後,就一直臉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