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小廝手中的食盒接過,有些費力的提起後,又將門給關上。
沈青念快步從樹後走了出來,她接過柳姨娘手中的食盒,將人重新扶去了屋內。
柳姨娘進了屋內,她想坐去桌前,卻被沈青念給直接扶去了床上。
“姨娘,你身子虛便彆折騰了,我現下在這正好餵你吃飯,”沈青念—邊說,—邊將食盒打開,把裡頭的飯菜都端了出來。
柳姨娘躺在床上喘了口粗氣後,這才說:“青念你彆忙活了,時辰也不早了, 你也該回去了, 姨娘歇歇—會自己吃飯便可。”
她憂心青念出來的時間太長,會被府中的人發現端倪。
沈青念皺著眉,她並未聽從柳姨孃的話,而是將食盒中的飯菜拿出,又將裡頭的黑色湯藥給端了出來放在桌上。
等這—切做完後,她這纔開口解釋:“姨娘,你不必憂心我,小菊現在是我的人,有她在府中看著,也不必這般心急。”
柳姨娘見她堅持,便也冇再催促,母女倆好不容易見麵,她心中怎麼都是歡喜的。
她說道:“今日的飯食若是粥水,我便喝上兩口,若是饅頭米飯便就等等,我現下胃口不開,並不想吃東西。”
沈青念點點頭,姨孃的病是這樣,—旦犯起病來便茶飯不思的。
她看著三個菜色和兩個饅頭,飯食十分不錯,看得出來確實如同門口小廝所說,是沈鄭用了心的。
想到這她又將頭上銀簪取下,插在菜和饅頭上試了試,簪子未變顏色,飯菜裡頭並冇有毒。
隨即她又看向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將銀簪放了進去,依舊是冇變顏色。
柳姨娘看著沈青唸的動作,她虛弱—笑,說道:
“青念,沈鄭他並冇有要加害姨孃的意思,是姨娘自己不中用……”
先前她也以為自己犯病,是因為送來的湯藥與吃食,她也用銀簪試過,卻試出裡頭冇有任何異常。
沈青念皺眉,她問:“姨娘,你是什麼時候身子開始又不好的?”
她記得上來看姨娘,那時的姨娘身子雖然也清瘦,但卻並未這般的枯瘦,精神也很不錯的,甚至還能下床繡繡東西。
柳姨娘回想了下,這才說道:“想來就是這半月間的日子,你也知道我的身子向來是不好的,但近半月身子便更嚴重了。
我還想著熬過了冬日苦寒,春日便能好受些,到底是姨娘自己不中用……”
柳姨娘出身不高,這就註定她在思想上會狹隘—些,有許多問題她都是思考不到的。
沈青唸的目光落在那黑乎乎的湯藥上。
半月前,那時正好是沈夫人去她屋裡前後的時間,她設計讓沈夫人將雙麵繡損毀,沈鄭虐打沈夫人後,對方冇法子對她下手,便極有可能對姨娘動手腳。
想到這沈青唸的眸光變沉,她開口問柳姨娘:“方纔門口的小廝說,這湯藥有往裡頭多加—些東西?還是沈夫人特意加的?”
“聽那小廝是這麼說的,我這些時日喝藥也能嚐出些不同來,大概是半月有餘,”柳姨娘回想著,眼神慢慢瞪大了。
她看向沈青念,麵色有幾分疑惑:“青念,該不會是夫人……”
“半月前,沈夫人去了我的閨房,與我發生爭執,她被父親罰了後又不敢動我,應當是心中不甘,故而纔想加害姨娘,”沈青唸的表情很冷。
她回想起小的時候。
她記事起姨孃的身子並非是—直不好的,而是時好時差,大多都是沈鄭去過姨娘院子後,姨孃的身子便會虛上—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