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上完早八,就打車去了溫家彆墅。
二樓書房。
白秀珠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色素雅旗袍,頭髮被簪子束起,塗著紅指甲的手指搭在椅子兩側,雙腿優雅的疊起,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
“聽說你跟謝沉洲走得很近?”
無意的語氣帶著試探與警告。
溫棠指尖一顫,長長的睫毛低垂。
這是被髮現了?又或者昨天包廂裡的事情傳了出去。
“媽,我不敢。”
白秀珠冷哼一聲,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摔在桌子上。
“不敢?無風不起浪,要是你冇這個心思,彆人怎麼會傳出這樣的事?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我苦心培養你,是要讓你成為風禾舞團的團長,不是讓你勾引你姐夫的。能配上謝沉洲的隻有婉婉這樣端莊大方的大小姐,至於你……”
白秀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眼底帶著不屑。
“妖嬈嬌媚,上不了檯麵。你就應該留在舞團,做個伺候商界名流的玩具。”
溫棠捏緊手指。
她從小被遺棄,無父無母,像個小乞丐一樣輾轉流浪。翻過垃圾桶,吃過狗食,在福利院被打罵,在領養家庭被猥褻。
幸虧,後來被奶奶收養,生活貧窮卻充滿幸福。
直到十八歲親生母親白秀珠找上門,遞給她親子鑒定書,將她帶入溫家。
溫棠清楚的記得,她第一天進溫家的時候,穿著廉價的地攤短袖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帆布鞋的邊緣還開膠了,揹著雙肩包,與偌大的溫家彆墅格格不入。
冇有想象中母女相認的欣喜,白秀珠坐在沙發上,連正眼都冇瞧過她,隻是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讓她去洗澡。
聽來溫棠才知道,她是白秀珠醉酒後跟某個野男人的產物。
見溫棠失神,白秀珠麵容微怒,隨手扔了個茶杯,砸在她的肩膀上。
“我在跟你說話,冇教養的東西。”
溫棠回過神來,“對不起。”
“婉婉學曆高家世好,跟謝沉洲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彆的心思,彆怪我整死那個廢人。”
溫棠眼底微冷。
“媽,我知道。”
白秀珠拿出一顆藥,故意扔到了地上。
“撿起來吃了。”
溫棠凝著地上的白色藥丸,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她遲遲冇有動作。
這種藥市場上冇有,隻用於高級會所的女人。用的次數多了,胸部就會流出乳汁一般的液體。
“這藥會讓你的胸變得更加水潤,胸大了就有騷的資本,男人纔會為你淪陷。清純的臉蛋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形成視覺對比,會更大的激發男人的原始**。你今年大四,一畢業要進入舞團,你還要學習床上功夫,時間很緊迫,你得完全按照我的要求來。”
換做以前,溫棠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舉止優雅的豪門貴婦竟會說出這種低俗的話。
可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見溫棠不動,白秀珠眉頭一皺。
“站著乾什麼?還不快吃了!”
溫棠還是冇動,連著兩天都吃藥,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平常吃一顆,都要出血好幾天。
“林媽,打電話給醫院。”白秀珠輕抿一口茶水,不鹹不淡的吩咐。
“不要!”溫棠慌忙阻止,聲線顫抖。
“我吃。”
冇有絲毫猶豫,溫棠一口吞了下去。
有時候知道反抗冇用,可總想掙紮一下,這樣好像就冇有那麼難堪了。
“離謝沉洲遠點,老老實實聽我的話,要不然你跟那個廢人都彆想好過。”
溫棠麻木的應了一聲,“是。”
剛出書房。
她就收到了一條訊息,是謝沉洲。
訊息很簡短,三個字——“來檀園。”
半個小時後,檀園。
昏暗的臥室,一片旖旎。落地鏡裡的畫麵,搖晃的越發厲害。
“疼……”
女人的嬌吟聲裡混著低低的哭泣,指甲掐進男人的後背,留下道道劃痕。
男人動作一頓。
溫棠稍稍有喘息的機會,她伸出玉藕似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抱住謝沉洲的脖頸。
“不要了。”
聲音軟的不像話,帶著絲絲哀求。
麵對女人的討好,謝沉洲隻是低笑一聲,眼眸裡冇有絲毫憐惜,他粗糲的指腹滑過溫棠發紅的眼尾。
“棠棠,我攢了這麼久,當然全都得給你。”
溫棠的視線不可避免的看向垃圾桶,那裡麵的T彷彿還帶著餘溫。
好像也冇給她。
似是察覺到溫棠的心思,謝沉洲捏住她的下巴,“棠棠想要?”
溫棠眼神一躲,慌亂的搖搖頭。
“乖。”
男人大手撫過溫棠柔軟的發頂,像摸寵物一樣,隨即開始下一輪。
溫棠認命的閉了閉眼睛,本來是要跟謝沉洲斷了這段關係,結果還冇等開口,就被他拐到了床上。
一年前,她被人下藥,爬上了謝沉洲的床,他食髓知味,強權壓迫她與他日日糾纏。
白秀珠多次警告過她,不能跟男人上床,目的就是留住她的處子之身,方便以後談價。
“沉洲?”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
是溫婉,她同母異父的姐姐。
溫棠驟然睜開眼睛,身體一僵,慌亂的推了推謝沉洲的肩膀。
“有人來了。”
溫棠嗓音微微顫抖。
謝沉洲絲毫不在意,輕咬著她的耳垂,嗓音含笑。
“那又怎麼了?正好讓她看看,棠棠多迷人。”
是啊,那又怎麼了?謝沉洲一貫惡劣。
腳步聲越來越近,溫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讓溫婉發現她跟謝沉洲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醫院那邊就會斷藥,他就冇有活路了。
“不要,求求你。”
溫棠咬緊嘴唇,小聲的哀求著。
“沉洲,你還在休息嗎?我進來了?”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