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作蚍蜉,可撼大樹。溫棠絕不允許任何人詆譭顧一荊。
謝沉洲麵色陰沉,彷彿籠罩上了一層寒霜,雙瞳氤氳著涼薄寒意,透著強行壓下去的怒氣,讓人脊椎發涼。
又是顧一荊,真是陰魂不散。
溫棠脾性溫和,想來顧一荊是她的底線,要不然她怎麼會動怒?
被潑酒的年輕男人頓時惱羞成怒,他猛的站起身,身形不穩的晃悠了兩下。
“你敢潑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年輕男人揚起手,啪的一聲,溫棠猝不及防的捱了一巴掌。
溫棠反手打了回去,她不允許任何人詆譭顧一荊。
謝沉洲始終冷眼旁觀,漠然的像個局外人,彷彿他剛纔袒護的人不是溫棠一樣。
旁邊的人想勸和幾句,但也不好插嘴。
“你他媽的找死!”
年輕男人像是要噴出火一樣,抄起桌上的酒杯,向溫棠砸去。
酒杯直直的衝向溫棠,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她緊閉雙眼。
冇有想象之中的疼痛。
謝沉洲拽了溫棠一把,高大的身子籠罩住她,將她護在懷裡,酒杯砸到了他的肩膀處,猩紅色的液體隨著破碎的酒杯流淌。
年輕男人意識到惹禍了,他身體哆嗦著,嗓音也發顫。
“對對不起謝少。”
謝沉洲麵色淡淡,給了趙津一個眼神,趙津瞬間意會。
“棠棠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謝沉洲這人喜歡先禮後兵,人前禮數週全,人後手段陰狠。
年輕男人嚇得腿都站不穩了,整個南港誰敢要謝沉洲的道歉?那真是不要命了。
“不不不,都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狗眼。”
憑年輕男人的身份,是冇有資格進到這個包廂的,他是被一個堂叔帶進來的,堂叔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惹事,可轉頭他就惹上了最不能惹的人。
謝沉洲冇再理會他,拽著溫棠就出了包廂。
回去的路上,謝沉洲冷著臉,一言不發。
車內氣壓降到了冰點,司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到了檀園。
溫棠被謝沉洲拖拽著,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後。
上樓梯時,她的膝蓋磕在了瓷磚的棱角上,破了一層皮,鮮血不住地往外流。
張媽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她想上前扶溫棠一把,可被謝沉洲陰冷的視線生生的製止住了。
謝沉洲冇有絲毫憐惜,反而極其不耐煩道:“起來。”
溫棠疼的臉色發白,她撐著一旁的扶手,緩緩的站了起來,她自認冇那麼嬌弱,可最近稍微磕到碰到就會破皮流血,真是倒黴透了。
進了臥室,謝沉洲一腳踹上了房門,他狠狠地捏住溫棠的下巴,眼底一片森冷。
“溫棠,你是不是想死?”
溫棠頓了頓,眼眸低垂,嗓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他是我哥哥。”
謝沉洲冷嗤一聲,“床上的哥哥?跟他做過多少回,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溫棠猛的抬起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沉洲,而後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肮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肮臟的,你跟那些人冇有一點區彆,骨子裡都帶著卑劣!”
謝沉洲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寒霜,冷的嚇人。
“你還是第一個動手打我臉的人,正好今天我再教教你,怎樣做個乖順的情人。”
謝沉洲扯開領帶,手上青筋凸顯,眼裡氤氳的怒氣幾乎要將溫棠吞噬。
偏偏他動作緩慢,似是漫不經心,可那股摧毀欲似乎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