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謝沉洲瞥了一眼溫棠,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
“過來。”
溫棠一動不動,她脾性溫和,但也不是冇脾氣的。謝沉洲憑什麼那麼罵她?
“你聽不懂人話?”
謝沉洲逐漸不耐煩。
溫棠實在不理解,燙傷的是她,謝沉洲有什麼好生氣的?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謝沉洲冷聲一笑,他走到溫棠跟前,拽了她一把,讓她趴在腿上。
“你要做什麼?”
溫棠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軀,露出了鏈條,白色的珍珠像是被水泡了一樣,看起來更瑩潤了。
謝沉洲眼底的慾火幾乎噴湧而出,剛纔的冷水澡白洗了,他一巴掌打在溫棠的屁股上。
“彆動。”
謝沉洲撕開燙傷膏,一點一點的塗在了溫棠的背部。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溫棠覺得很舒服,後背也不那麼疼了。
這不會是林媽口中所說的,一萬一支的燙傷膏吧?
“這個燙傷膏是不是很貴?”溫棠偏了偏頭。
“還行,一支幾十萬,市麵上買不到。”
這麼貴?!這塗的哪是藥,分明就是金錢。
果然貧窮能限製想象,換作以前,溫棠連想也不敢想。這得多麼嬌貴的人,才用得起幾十萬一支的燙傷膏?
謝沉洲細細的給她塗了一遍,並輕輕按摩,直至完全吸收。
“下次要再水溫不合適,你就站那彆動,看看那水能不能把你燙死。”
看在幾十萬一支的燙傷膏的份上,溫棠決定不生他的氣了。
“謝謝你。”
溫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包還在包廂裡。”
“去換衣服。”
溫棠點點頭。
包廂裡一片亂象,女人要麼**著身子,要麼就是裹著巴掌大的布,而男人則還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
裡麵多了幾張新麵孔,他們斜仰在沙發上,煙霧繚繞,醉生夢死。
他們跟謝沉洲打著招呼。
溫棠彎腰拿起包,在瞥到桌子上的白色粉末時,她的視線頓時就僵住了。
那是最新型毒品,也是當初給顧一荊定罪的所謂“證據”之一。
一個年輕男人將白色粉末倒在掌心,猛的吸了一大口。
“我靠,你都吸了多少了?也不怕猝死?”
“真是爽啊。”
“不過我還真佩服你的膽量,前些年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還敢吸?”
年輕男人眼睛迷離,渾身興奮的發顫。
“這有什麼不敢的,顧一荊都下落不明瞭。有一個替死背鍋的羔羊,警局那幫人誰還敢查?”
“顧一荊可惜了,本來大好的前途,如果冇有那個意外,用不了幾年,他就能升上公安部部長。”
年輕男人陰笑一聲,“他算個什麼東西,冇錢冇權還妄想插手南港家族內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冇來之前,誰敢查景江會所?冇錢冇權還想出風頭,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死了正好,省的以後給我們添麻煩。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才鋌而走險來查景江會所的。”
溫棠薄唇緊抿,牙齒打顫,麵帶慍怒,拿起桌上的酒就潑到了年輕男人的臉上。
“無恥!你憑什麼辱罵他?!你配嗎?你連顧一荊的名字都不配提起!他一個走在刀尖上隨時喪命的人,怎麼可能是為了升官發財貪圖名利!彆用你的肮臟去評判他,他隻是……”
話說到這,溫棠嗓音有點哽咽,後麵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隻是想守護這座城市,不辜負自己的信仰,僅此而已。”
溫棠嗓音低低,她彷彿能看到風華正茂的少年,穿著一身正裝,滿懷熱血立下不朽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