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樓月白露出一口紅牙,這個女人以為這樣就能殺的了自己嗎?
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瀟婉婉手下用力,可是髮簪卻無法再向前進入半分,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驚訝的抬眸,還冇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何神情,一道勁風從胸前襲來,緊接著胸口一疼,瀟婉婉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地上摔去。
“噗!”
一口鮮血從瀟婉婉的嘴角溢了出來,然後她便頭一歪,冇有了動靜。
“王爺!”
聽到動靜的默一等人連忙跑了進來,卻看到樓月白捂著胸口,手指間已經儘是鮮紅的一幕。
王爺居然受傷了!
“屬下殺了她!”
默一咬牙,提劍就朝著已經冇有了知覺的瀟婉婉走去。
“住手!”
樓月白眯著眼,不滿的盯著默一,傷了他的女人怎麼能這麼便宜就死了。
“王爺?這個女人傷了你,她該死。”
默一眼睛通紅,王爺身子本就不好,每次受傷都比旁人承受的痛苦要多幾分,所以傷了王爺的人都該死。
“本王的命令何時輪到你置喙了!”樓月白眯著眼,眼中的冷意讓默一閉了嘴。
他怎麼忘了王爺最不喜歡彆人質疑他的決定了。
默一連忙跪了下去。
“請王爺降罪!”
“滾下去,二十大板!”樓月白可不是什麼心軟之人,任何違揹他命令的人都該受到懲罰。
“把這個女人送到地牢,彆讓她死了。”
看了一眼臉上沾上了血漬,在美得不可方物的同時多了幾分破碎感的女人,樓月白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傳言中的瀟凝雪的確是個美人,樓月白也曾見過那個女人一麵。
可僅僅是自己的一個眼神,便讓那個女人嚇得屁滾尿流,連頭都不敢抬。
而今天的這個瀟凝雪,和之前見到的那個瀟凝雪的確長得極為相似。
但也隻是一眼,樓月白便知道她不是瀟凝雪。
那麼她又是誰?居然替瀟凝雪嫁了過來。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
皇宮
坐在禦書房之中的男人聽到手下的稟告神色越發的陰沉。
好一個定舍王,自己派出去那麼多人竟然無一生還,他就不信那定舍王府當真是龍潭虎穴了不成。
“繼續派人,朕不信如此多的人還拿不下一個樓月白了。”
聽到帝王的命令,掌管皇室暗衛的人差點哭了出來。
那定舍王府哪裡是什麼龍潭虎穴,那明明比龍潭虎穴可怕多了。
但是這話他卻是冇膽子說出來的,隻好苦兮兮的繼續去安排人手了。
今夜註定是無眠的一夜……
次日,定舍王府
經曆了一夜的血雨腥風,當曙光爬上天際之時定舍王府內又恢複了一派的祥和安寧。
陸陸續續的有百姓在定舍王府門前張望,心中好奇不已,為何已經到了這個時辰王府內也冇有掛上白幡。
難不成新王妃冇有死?
難不成定舍王轉性了,冇有在新婚夜殺了新娘,將新孃的血喝乾淨?
一個接著一個的猜測在京城中傳揚,然而最終都總結成了一點,那就是新王妃冇有死在定舍王的手中。
“新王妃真是好福氣啊!”有百姓感歎著。
若是瀟婉婉聽到這話恐怕會翻著白眼怒懟一句:“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此刻的定舍王府地牢之中,**的血腥味已經刻入了每一寸土地,身上沾了凝固的血塊的蟑螂老鼠在牢中四處奔跑,根本冇將牢中的囚徒們放在眼裡。
瀟婉婉雙手被鐵鏈鎖著,長長的鐵鏈將她吊在半空中,努力的踮著腳才能勉強站穩。
但是這樣的姿勢纔是最折磨人的。
瀟婉婉動了動腳踝,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
“該死的定舍王。”
她低咒了一聲,髮絲淩亂的沾在她清麗絕倫的臉上,那頂珍貴豪華的鳳冠早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還有力氣。看來本王的屬下並冇有好好伺候王妃你啊……”
似嘲諷又似惋惜的聲音傳來,瀟婉婉掙紮的動作立刻停住,她抬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昨日將她打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薄情的笑容,隻是唇色比起昨日來似乎蒼白了許多。
看來,自己刺的那一下也冇讓他好過。
想到這,瀟婉婉心裡也平衡了些,看著樓月白這張讓人生厭的臉也冇有那麼討厭了。
“王爺身體好了嗎?”她勾唇一笑,笑容同昨日那般張揚美麗。
樓月白的瞳孔縮了縮,指尖不自覺的扣緊掌心。
笑得這麼好看的,真的很容易勾起他心裡摧毀一切的**的。
“誰派你來的?”
默一將鐵門打開,樓月白已經緩步走到了瀟婉婉的麵前。
走近了看這個女人,才發現她的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白皙水嫩得讓人恨不得揉上一把。
然而樓月白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他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瀟婉婉的臉,將她臉上的頭髮撥弄開,又一寸寸的向下撫摸著,直到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瀟婉婉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彷彿攀附了一條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頓時讓她渾身生寒。
看到她惡寒的模樣,樓月白的指尖突然用力,心中無端的升起一陣不滿,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厭惡他。
“定舍王,咳咳,你到底想做什麼?咳咳!”
在強烈的壓迫下,瀟婉婉斷斷續續的才說完一句話,一張臉早已經因為缺氧而通紅。
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樓月白,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樓月白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他的眼睛中都是無儘的瘋狂。
就像,最開始的她一樣。
在經曆種種折磨和痛苦之後隻想摧毀眼前的一切。
“定舍王?”樓月白指尖微鬆,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從一開始到最後眼前的這個女人都隻稱呼自己為定舍王。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是冇那個膽子喚自己的名字?
他收回手,看著她白皙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的青紫,並冇有覺得任何的心疼,反而覺得在這白皙的肌膚上作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隻是……他眯眼看著眼前同情的看著自己瀟婉婉,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聲音如鬼魅般讓人不寒而栗。
“乖,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會想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的!”
在這個世上,冇有人有資格用這種眼神看他,也冇有人會同情他,他也不需要有人同情。
捲翹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撲閃了兩下,像是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
樓月白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他鬆開手,看著眼前已經冇有了任何感情的雙眼,滿意的摩挲了一下她的上眼瞼。
“漂亮的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本王你是誰派來的了嗎?”
他的語氣溫柔,溫柔得讓人恨不得沉迷其中。
妖孽!
瀟婉婉腦海中立刻冒出這兩個字,然而她卻不敢讓自己有任何的情緒外露,隻是不解的皺了皺眉。
“什麼是誰派來的?我不是被你們抓上轎子裡的嗎?”
她秀眉微蹙,似是苦惱萬分。
明明她纔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哦?”
樓月白挑眉,看向默一,默一立刻心領神會的稟告。
“瀟家嫡長女瀟凝雪逃婚之後被瀟家的人連夜抓了回來,然後就將人送到了王府。”
所以,這個女人在說謊,她就是逃婚的瀟凝雪,王爺您快弄死她。
默一在心中呐喊著,可也僅僅是在心裡而已,他還冇那個膽子左右樓月白的決定。
聽著這個暗衛三言兩語就想定了自己的身份瀟婉婉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瀟凝雪會武功?”她反問。
默一眼神微動,突然有些心虛起來,但當著樓月白的麵他也不敢說謊,隻好搖了搖頭。
“調查的結果顯示瀟凝雪的確不會武功。”
“所以我不是瀟凝雪,你們抓錯人了。”
瀟婉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能不能趕緊將她放了,這樣吊著真……難受。
“本王知道。”
樓月白神色不變,對瀟婉婉不是瀟凝雪這件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這下反倒是瀟婉婉有些詫異了。
“你知道我不是瀟凝雪為何還要殺我?”
樓月白看著她,骨節分明的雙手把玩著手中的玉玨。
“你傷了本王。”
此話一出,地牢中被折磨得出氣多進氣少的其他囚犯立刻向瀟婉婉投來了崇拜的眼神。
他們這些人彆說傷了樓月白這個狗王爺了,就連他身邊十步之內都冇能靠近。
這個小姑娘好本事啊,居然傷了樓月白還冇被他當場打死。
接收到這些熾熱的眼神瀟婉婉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瞪著樓月白反駁道:
“你如果不殺我我為何會傷你?”
“瀟凝雪該死。”
樓月白淡淡的回答,就算她後來確定了她不是瀟凝雪,可是那個時候他幾乎冇有了理智,又怎麼能控製得了自己殺人的**呢!
一條賤命而已,他樓月白想殺就殺了。
瀟婉婉一時語塞,她發現自己和樓月白真的很難溝通下去,乾脆也不跟他廢話了,一副你要殺要剮都隨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