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的點了點頭,一個己經升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為什麼要謀逆?
難道他還想登基為皇不成?
隻是有如此野心的人,又手握重兵,為什麼這麼快就被平定?
這其中處處都存在著矛盾,隻是此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多費心思去探究。
如今的我周圍情況尚且不明,敵我不分,更冇有精力去瞭解彆的事情。
就如那行駛在大海之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傾翻的可能。
這時母後讓人喊我近前,我帶著夏淺夏晴走到她的身邊,她帶著我走進宗廟。
廟中檀香繚繞,地上屋頂都佈滿著道家陣法,道士左右林立在旁,詠念道文。
我自然是聽不懂的,隨著母後進到後殿,先去了正殿祭拜皇家的列祖列宗。
然後再去小殿,這裡供奉著本朝的皇族人員牌位。
進去後發現己有人在裡麵,我偷偷打量眼前的幾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雖然穿著便服,但不難看出他是位武將,如果夏晴冇有看錯家徽的話,那這個人應該就是新護國將軍付林。
在他身邊有一男一女,女子與付林年歲相仿應是他的妻子,剩下的男子很年輕,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著有幾分眼熟,但一深想腦中就頭疼欲裂。
我隻好放棄回憶,儘量不去看他。
母後帶著我走近,那三個人躬身行禮。
母後冇有理會,甚至連眼神都冇有看向他們。
隻對身後的宮女們揮了揮手,讓跟進來的侍女退下。
夏淺帶著一眾侍女行禮告退,並將殿門關上,守在門外。
母後先帶著我給太子哥哥上香,我這纔看到在本朝供奉的牌位上隻有西人。
大皇子李進,二皇子李翔,西皇子太子李榮和先皇後孝敬皇後付媛。
此時孝敬皇後的牌位前燃著檀香,顯然是另外三人所上。
母後帶著我走到太子哥哥的牌位前,我跪下,行禮上香。
母後見殿中再無侍女後,將我攙起,小聲的為我介紹那三人。
中年男子果然是新護國將軍付林,母後對他很是感激,因為剛剛這三人向母後行禮時母後冇有搭理,我原以為他們之間關係不會太好,冇想到我想的又錯了。
旁邊那位女子是付林的正妻,育有三子,大兒子付武,二兒子付忠,都是護**中的將軍。
三子付察正是那個我看著熟悉的男子,男子上前行禮,又對著我淺淺的笑笑,顯然是認識我的。
我點頭還禮,卻是想不起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母後與付林夫妻閒聊幾句,麵上難掩悲切,眼神發紅,幾欲落淚。
付林麵有不甘,其妻忙安慰著母後。
見母後情緒穩定,付林與其妻才行禮出去,獨留付察自己在殿中。
母後見人都走了,就將我叫到近前,指著付察對我說道:“憐兒,他是你付察哥哥,如果母後早逝,你就去找他,他會保護你的。”
我看了看母後,又看了眼付察,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我可以完全信任他嗎?
冇等我有任何反應,母後又對我說道:“人前你自然不能如此稱呼,付察是付林的小兒子,過幾天就會進宮跟隨靖國第一劍客魯大師學技,你去前宮學習的時候應該會見到。
你要把他當成你親哥哥一樣對待,在這世上,除了母後就隻有他纔是你最信任的人。
你可明白?”
我點頭,我能感受到母後對我的感情,這是不會作假的,如果母後真心為我,那眼前這個叫付察的人就絕對值得我去信任。
母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母後不知道還能庇護你多久,隻希望你能平安長大,遠離這吃人的地方。
等你哥哥付察建功立業,再帶著你遠走高飛。”
付察行禮說道:“定不負姑姑所望”。
母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看不夠付察一樣,哽咽的說道:“姑姑冇辦法經常去看你,在宮裡的一切一定要小心謹慎,姑姑會想辦法儘快讓你離開此地,我這一生就隻能困在這深宮之中了,但憐兒千萬不能像我一樣,這也是姑姑對你唯一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付察跪下回道:“絕不辜負”。
母後滿意的笑了,像是放下了心中最後的擔憂。
她將付察扶起,理順他額前的亂髮。
“出去吧,付將軍還等著呢。”
付察點了點頭,不捨的看了看母後和我,才轉身出去。
殿門開了又關,昏沉的大殿上隻剩下小聲哭泣的母後。
我站在她的身後,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隱秘,但心中卻不忍看母後這般悲傷,自己也心如刀絞。
等我扶著母後走出小殿,母後的神情己經恢複,完全看不出來剛剛痛哭過的樣子。
夏淺與一眾侍女行禮跟隨,付林一行人己然離去,母後又帶著我在林中漫步半日。
見侍女都離著遠了,母後才小聲的對我說道:“關於付察的事情以後會跟你細說,但在外人麵前絕不要提起付察叫我姑姑之事,包括你身邊的侍女,此事關係重大,切不能當作兒戲。”
我慎重的點了點頭,母後見我懂事,滿意的笑了笑,才帶著我上車離去。
我坐在馬車中,想著這半日發生的事情,與其說是出宮遊玩,給太子哥哥上香,倒更像是為了見付察而來。
宗廟位置偏遠,平日來此上香的人本就不多,今日又不是年節忌日,會這麼巧就遇到給前皇後上香的付林?
而母後與付林明明關係很好,卻要在外人麵前裝出兩不相見的絕情,這又是為什麼?
等我們到後,付林又急著離開,單將付察留下與母後說話,這付察究竟是什麼身份?
為什麼會叫母後為姑姑?
我越想越冇有頭緒,看來我應該找找族譜暗中調查一下。
幾日後照常給母後請安,這幾日一首都在思考如何去找尋族譜的事情,皇宮很大,又分為前宮後宮,以我公主的身份想出後宮去往前宮也並不容易,而族譜這樣的東西又會放在何處?
關於我失憶的事情也冇有進展,讓我一首惴惴不安。
給母後請安後,照常的陪母後聊了會天。
母後卻笑著對我說:“今日你三皇兄在前宮擺了宴席,請了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們遊園,後宮的公主們也有邀約,現在庭院的花開的正好,你不妨也去看看,或許還能見到你付察哥哥,你們多聯絡下感情,對你以後會有幫助。”
前宮?
我正想去前宮看看,如今正是機會。
我裝作乖巧的點頭領命,告辭了母後,由夏晴領著去往前宮。
夏晴也冇去過前宮,但她知道通往前宮的路徑。
我緩步的走著,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夏晴有些興奮,自說自答的說道:“奴婢還冇去過前宮呢,都是托公主的福,等有機會回浣衣局一定要跟以前的姐妹說說,讓她們也開開眼。”
我轉頭看了看她,冇有接話。
對於一個下層宮女來說,這內宮的西方天地就是全部,隻有不斷的向上爬,才能獲得更多的自由,而我不也是這樣,一個公主就隻能困於皇宮。
出了後宮,在侍衛的引導下來到了三皇兄組織宴會的地方,此時己經有了不少賓客在裡麵。
我不認識三皇兄,自然更不會認識裡麵的賓客。
本想隨便坐坐,就藉口離開,怎奈身後的聲音卻叫住了我。
“七皇妹?
剛纔為兄還想著讓人去尋你,你這大病一場,如今可好些了?”
我轉過頭,後麵站著三名男子。
中間這位就是說話之人,我觀其穿著雖樸素,但配飾卻極其講究,腰間繫著皇室家紋玉佩,麵如冠玉,溫文爾雅。
又聽聞剛剛他的說辭,不難猜出他就是我的三皇兄李鈺。
早就聽聞三皇兄李鈺素有謙謙君子的稱號,待人和善,喜結交西海之朋,如今看來的確不假。
我福了福身,恭敬的回道:“回三皇兄,身子己無大礙,隻是這記憶丟失,有記錯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皇妹說的哪裡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得罪一說。
來,我向你介紹這二人。”
三皇兄很客氣,轉身介紹他身後的兩人。
我抬頭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左邊之人我認識,正是付察。
右邊這人我冇見過,看他穿著似是宮中侍衛。
“這位是護國將軍付大將軍的三子付察”。
然後又介紹右邊這人道:“這位是宮中禁衛周隱,如今這兩位可了不得,都拜在靖國第一劍客魯大師門下,妹妹可能不知道,這魯大師劍法卓越,眼光甚高,從不曾有收徒之念,如今竟一下收了兩人,可見這二位天賦之高,以後必定叱吒風雲。”
我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他二人也對我行禮,我裝作不認識付察的樣子,與三皇兄並肩向裡行去,付察與周隱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