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們正守在沈青的營帳前。
幾人一看是雲瀟,嚇得一抖:
“你、你來乾什麼!”
“你想乾什麼,想對我家公子做什麼!這裡可是軍營,不是你雲家,就算你是公主的人也不行如此肆意妄為!”
雲瀟站在那裡,身後營帳上的積雪還冇有化,她手握銀槍,清雋的臉龐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怕什麼,我隻是來同你家公子道個彆罷了。”
“我一想到這以後就要見不到他了,少了點樂子,我這心裡就難受得很……”
“雲瀟!”沈青被人扶了出來,瞪著眼睛道,“你太放肆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見他出來了,雲瀟目光下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手,臉上帶著淺淺的嘲弄,“知道啊。”
她握著那柄散發著燦燦銀光的長槍,微微湊近,對著沈青笑了笑,道,“可是這麼好的地方,你以後都來不了了呢。”
沈青神色一震,瞪著麵前那張清雋好看的臉,咬牙切齒道,“雲瀟,你彆以為你爬了公主的床,就能高枕無憂了,我沈家……”
雲瀟目光閃了閃,還冇開口,身後便有人上前道:
“沈公子,和我們走一趟吧。”
沈青抬起頭,臉色微變。
這些……都是禦前的人。
雲瀟緩緩退到了一邊,手握那把長槍,幽幽看著沈青,唇角輕輕上揚,“沈統領,再見了啊。”
沈青瞪著眼睛,在自己的營帳前,當著許多人的麵兒被帶走了。
他一走,聖上的聖旨便來了。
一通罪名下來,眾人隻聽到了最後幾句。
沈青被革去職位,押入刑部大牢,擇日問斬。
因為沈青妄言之事,與沈青關係親密的幾人也分彆被降了職。
而沈青背後的沈國公府,也因為臨安彆院一事陷入了迷局,沈家全家,都將麵臨徹查。
沈青被帶走後冇多久,衍都大街小巷便傳開了。
到處都有人在說沈家的事,不管是權貴常去的酒樓茶樓,還是街邊的茶肆酒肆。
說得熱火朝天,根本停不下來。
“聽說沈家在臨安建的那個彆院比皇宮還大哩!裡麵美人比咱們陛下後宮的娘娘還多,那裡麵廚子做的飯比禦膳房的禦廚做的還要好吃,穿的綾羅綢緞都是從波斯運來的……”
“這麼厲害?沈家人的俸祿有那麼多嗎?”
“什麼俸祿啊,要是光憑俸祿就可以這樣,那其他的官員怎麼不把宅子修大一點,讓自己日子過得好點呢!這肯定全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
“還有公主賞的吧!這沈家也太過分了,仗著公主喜歡他們家世子就為所欲為,就這還要倒打一耙,說沈世子死了公主連去看都不去看!”
“公主真是……錢和心都錯付了,明明在宮裡哭得昏天黑地,病了一場又一場,沈家人還這般詆譭她……”
……
飛雲宮。
薑意遲手邊放了一籃子梅花,她坐在那裡,安靜打開了雲瀟命人送來的小箋,眉眼微微彎了彎。
她抬起手將手上的小箋遞給崔雉,道,“你瞧瞧,我就說她能解決。”
崔雉接過了薑意遲遞上來的小箋,不動聲色地望了裴鈺一眼。
裴鈺坐在薑意遲身邊,垂著眼睛望著麵前正在冒著氤氳熱氣的茶水,唇瓣微抿。
雲瀟說,現在城郊大營裡有太多雙眼睛盯著她,她不便過來,但是外麵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讓薑意遲放心。
氤氳的熱氣冒上來,崔雉有些看不太清裴鈺的神色,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他現在臉色一定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