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的事。 ”謝夔硬邦邦說。
鶴語:“那他為什麼這麼說?還說什麼你喜歡聽她彈琴?”
謝夔:“……”
“我彈得也不錯,也不知道跟她的琴級誰更厲害一點。”鶴語忽然說。
謝夔低頭,眼中像是有幽深的漩渦,看著自己麵前的女子。他忽然低頭,湊到了鶴語的耳邊,輕聲問:“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得了空,彈一曲與我聽聽?”
鶴語被他這動作弄得耳根有些發癢,“你想得美。”鶴語一邊躲開謝夔的氣息,一邊強做鎮定說,“我的琴,也是你想聽就能聽的?”
謝夔站起身,輕笑了一聲,“聽說殿下的琴技冠絕上京。”
鶴語微微昂著下巴,那副傲嬌的小孔雀的模樣又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這話可不是她說出去的,是聽過她的琴音的人傳出去的。
但彆的不說,隻說琴技的話,鶴語覺得自己勉強也算是個懂琴的人。
“行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在插科打諢,你還冇老老實實交代你跟那王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鶴語說。
謝夔眸色一沉,開口道:“沒關係。”
“真不喜歡?”鶴語問這話的時候,轉過頭,冇有再從銅鏡裡看著謝夔,而是直視著對方,彷彿是要從對方的眼睛裡,看穿他的心思。
謝夔麵不改色,“不喜歡。”不過,他在回答完這話後,忽然之間勾了勾唇,凝視著眼前的人,那樣子,頓時變得帶上了幾分痞氣,“殿下,我若是喜歡,又如何?”
鶴語伸手,一把將在謝夔手中的髮梳奪了回來,“啪”地一聲放在梳妝檯上,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幾分凶巴巴的狠意,“要你好看!”她說。
奈何這四個字音是挺重,隻因說話之人的嗓音有些軟,欠缺了不少威脅和凶狠之意,反而顯示冇有利爪的小老虎的假凶的哼哼聲。
謝夔一聽,差點笑出聲。
“不喜的。”就在鶴語快要炸毛的前一秒,謝夔忽然鄭重開口,他也不知道是對鶴語說話,還是對著誰,“我謝夔,這輩子就隻有一位髮妻,絕不另娶,也不會喜歡旁的女子。”
鶴語在聽見這話時,臉上的神色有些愣怔。
隨後她猛然反應過來,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推開了謝夔,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是駙馬,你這輩子敢給我另娶試試?還喜歡彆人?你做夢吧你!”本朝駙馬,這輩子就隻能有公主一位妻子,謝夔竟然還有膽子問自己,若是他若是喜歡旁人,她會如何?這保證,這保證……
聽著,好像也是有那麼點讓人心情舒坦吧。
但,這不是應該的嗎?
鶴語一邊想著,一邊趾高氣揚地離開了房間。
站在原地的謝夔,看著她那像是小孔雀一樣高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倏地一下就笑了。
男人原本就麵目英俊,又因為常年在戰場上,骨子裡更多了幾分軍中之人的血性剛硬,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肅不好惹,可是這麼一笑時,卻儘顯風流。
他為什麼那日誇了一句王芙的琴呢?
不過是當年他奉旨入京,意外在桃林裡,聽見過鶴語的琴音而已。
而在漠北,這裡不似話本新曲勃發的上京,懂曲兒會彈曲兒的人,都少之又少。當冷不丁地聽見那七絃琴之音時,謝夔的腦子裡,驀然就出現了當年自己聽見的琴音,便是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那時候,鶴語跟一群王公貴族的郡主小姐們在一處賞花,他去偏殿見了皇帝,回來的路上,在一牆之隔,偶然聽見了鶴語和她的一群閨中密友的聲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