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行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詞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如果要用表情包來表達的話,那大概就是【震驚我全家·JPG】。
麵對他匪夷所思的視線,剛纔還一臉羞澀的鐘阮星逐漸理直氣壯起來:“我要是把他踢傷了,他肯定會告我人身傷害,,他總不能臉都不要往外說吧?我既能自保逃跑,又給了他一個一輩子難忘的教訓,豈不是一舉兩得。”
她還怪驕傲的呢。
宋樂成確實吃到了教訓,那之後的半年時間緋聞都傳得少了,
也難怪他記恨鐘阮星那麼久。
宋謹行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不忍直視,又好氣又好笑,半天冇說出話來。
鐘阮星為自己的壯舉得意了一會兒,又唉聲歎氣:“不過我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本來就糊,得罪他之後更糊了。”她嚴肅道:“所以接下來你要小心一點,他肯定會使陰招整你的!”
宋謹行點頭:“知道了。”
吃完飯,鐘阮星主動收拾餐具,宋謹行拿過她的手機走到陽台上發了幾個簡訊。為了工作方便,他們互換了手機,幾個他今後有可能需要用到的電話號碼也一併儲存過來。
處理完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阮星有點犯懶:“我不回去了,我今晚就睡這。”
宋謹行點頭:“也行,注意安全。”
鐘阮星衝他揮揮手:“拜拜,對了,你開車來的嗎?”
宋謹行說:“對。”
她興致勃勃的:“我那個車好開吧?”
想起那輛寶寶巴士的宋謹行沉默了一下:“……還行。”
鐘阮星說:“你要是不喜歡粉色,把那個貼紙撕了就行,不過撕了鐘佑可能會哭。”
完全不會,她已經喜新厭舊愛上新買的跑車了。
他走到玄關:“走了,早點休息。”
身後鐘阮星衝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一走,冇了敲鍵盤的聲音,房間就安靜下來。不過窗外夜景璀璨,視野開闊,加上是綠家工作人員幫忙購置的日常用品,估計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來選的,處處都透著清新北歐風格,倒是比宋謹行那個冷冰冰的家要舒服很多。
鐘阮星跑到陽台上張開雙臂深呼吸了一口,夏夜的風帶著熱浪的氣味,熱烈、繽紛,讓人覺得愉悅又暢快。
一開心,直接把沙發墊拖到陽台做了一百個卷腹。
這身材練得就是好啊,核心做起來輕輕鬆鬆,昨晚在家裡的健身房鍛鍊,鐘阮星這輩子也冇做過那麼輕鬆的引力向上,這具身體充斥的力量感讓她生出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做完運動,摸摸自己的八塊腹肌,一臉滿足地去洗澡了。
鐘阮星洗澡的時候喜歡放歌聽,剛衝完頭,音樂聲頓止,被電話鈴聲取代。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探頭去看來電顯示:宋聞音。
宋聞音?誰來著?
鐘阮星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是宋家四姑宋茹思的女兒,宋謹行的表妹。宋茹思的丈夫是上門女婿,所以女兒也跟著姓宋。
不過宋謹行和宋家這些親戚關係冷淡,一年到頭也聯絡不了一次,這個表妹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鐘阮星關了淋浴,拿浴巾擦了擦水,接通電話。
剛一接通,那頭嘈雜的背景音中就傳來女生尖聲哭喊的聲音:“哥,姝靈被他們帶走了,我們在WOLF酒吧,哥——!”
電話掛斷了。
姝靈,宋姝靈。
宋謹行的親妹妹。
鐘阮星來不及擦乾身上的水,飛快穿上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
這個點司機已經下班了,鐘阮星大步踏進電梯,拿手機導航WOLF酒吧。幸好她今天睡在這裡,距離酒吧隻有四五公裡,開車也不過幾分鐘。
搜完導航,她又點開通訊錄準備給宋謹行打電話,可按下去的前一秒又頓住了。想了想,轉而撥給了付嶺。
小助理永遠秒接:“老闆。”
鐘阮星聲音冷靜:“叫上幾個保鏢,最快的速度趕到WOLF酒吧。”
付嶺立刻道:“是!”
他是一名優秀的助理,從來不問為什麼。
電梯到達負一樓,鐘阮星大步流星地踏出去。很快,地下停車場傳出一聲轟鳴,一輛賓利急速掠過。
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路上不堵車,鐘阮星隻花了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WOLF酒吧。這一片都屬於高階酒吧區,她也跟著好友來玩過幾次,還算熟悉。
黑色賓利的到來立刻引起了酒吧外潮男潮女們的圍觀,瞧見下來一名身高腿長的大帥哥,迷亂的眼神齊刷刷亮了一片,無言交流起來。好幾個打扮漂亮的女生已經不經意朝這邊走過來,誰料大帥哥目不斜視,直接把車扔在門口,一邊朝內走一邊打電話,很顯然有目的而來。
美女們敗興而歸。
打了兩遍,宋聞音終於接電話,鐘阮星問:“你們現在在哪?”
電話裡傳來氣喘籲籲的聲音,很快旁邊的巷口有人喊她:“哥!三哥!我在這!”
鐘阮星轉過身去,看到旁邊燈紅酒綠的巷子裡跑出來一個穿白裙子的女生。她一向記性好,一眼就把她認出來。
是剛和宋謹行互換身體那天,她在宋家老宅參加家宴時,進門後第一個和她打招呼的那個女孩。
原來她就是宋聞音。
鐘阮星走過去:“姝靈呢?”
宋聞音眼眶紅紅的,顯然哭過,又害怕又著急:“他們把她帶進去了。”她指著前方路口,又哭了出來:“我阻止不了他們,姝靈也不願意跟我走,怎麼辦啊哥。”
鐘阮星說:“帶我過去。”
宋聞音腳步匆匆就往裡跑。
燈紅酒綠的巷子裡穿梭著形形色色的男女,酒的味道充斥四周,這片地界失控又瘋狂。不知道繞過幾個路口,得虧宋聞音還記得路,鐘阮星終於看到她口中的那群人。
四五個一看就是社會敗類的年輕人,拿著手機蹲在台階前正嘻嘻哈哈地找角度拍照。而台階上躺著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長髮從她昏睡的臉上滑落,遮住了半張臉。
鐘阮星大步而至,一腳將他踹翻,狠狠踩住他手腕。
紋身男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