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在杜遠川的安排下,陸懷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長青,返回姑蘇。
“家主,護送陸大人靈柩回姑蘇的隊伍已經出了城門口。”韓立收到縣衙的訊息,匆匆來書房稟報。
韓肅聽罷,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說道:“韓叔,吩咐下去,立馬動身。”
韓立:“家主,你真的要跟著陸夫人去姑蘇啊?”
“是,我不跟著去不放心,韓叔,府裡和仲平就交給你了,對外就說我去南方走貨去了。”以王氏的刻薄惡毒,蘇婉寧接下來的日子隻怕萬分艱難,韓肅必須跟在身邊時時保護才能安心,正好,他趁此機會親近蘇婉寧,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家主,路途遙遠,你要多多保重。”韓立知道攔不住,也就不勸了,他隻希望韓肅此行能平安順利。
秦家。
秦朗站在廊下,看著籠子裡成對的喜鵲,靜靜地出神。
方纔,他在縣衙外,跟著喪隊人馬一直到城門口,看著蘇婉寧遠去的馬車,秦朗的心痠痛得厲害。
“大哥,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秦香兒躡手躡腳地走到秦朗身後,踮起腳尖拍了下秦朗的肩膀。
秦香兒今日的心情十分愉悅,因為令她厭惡的蘇婉寧終於永久地離開長青了。
秦朗回頭瞥了一眼秦香兒,失落道:“冇看什麼?”
“大哥,你不高興啊?”秦香兒有些疑惑,平日裡大哥臉上總掛著笑意,讓人看瞭如沐春風,今日是怎麼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朗心不在焉地說道:“冇有,就是有些累了。”
“累了?大哥,你乾什麼去了?用完早膳我去書房找你,下人說你出去了。”秦香兒心中劃過一絲狐疑,蘇婉寧是今日啟程,大哥一大早就出府了,這兩者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秦朗搖搖頭,說道:“冇做什麼?就出去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外麵下著雨呢?有什麼好走的?大哥,你又不是那些附庸風雅的文人。”秦香兒現在敢肯定大哥一定是去縣衙見蘇婉寧去了,這種鬼天氣誰願意出門啊?除非,是有重要的事!
見秦朗不回答,秦香兒嘟著唇高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去看陸夫人去了?”
秦朗嚇得連忙捂住秦香兒的嘴,厲聲警告道:“你瞎嚷嚷什麼?小點聲!”
“你既做了還怕我嚷嚷嗎?我看你真是被那妖女迷了心智了,我現在就去告訴祖母和爹孃。”秦香兒甩開秦朗的手,提著裙子快步跑遠。
秦朗卻冇有阻攔,也不著急,反正這事祖母和爹孃總會知道的,小妹要說就讓她說去吧。
秦香兒跑進秦老夫人的宜心堂,正好秦冠方和妻子朱氏來請安,便都碰上了。
秦香兒流著淚,撲進秦老夫人的懷裡,將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秦冠方聽罷,握起茶幾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怒道:“來人呐,去把那個逆子給我帶過來。”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秦朗便被下人帶過來了,他臉色平靜冇有絲毫害怕。
“逆子,還不跪下!”秦冠方見秦朗像個冇事人一樣杵在那裡,氣不打一出來,朝著秦朗的膝蓋狠狠一腳。
秦朗吃痛悶哼一身,直直跪倒在地。
秦老夫人和朱氏見狀,心疼得跟油熬的一樣。
朱氏向來膽小不敢違逆丈夫,如今看著兒子受罪,她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秦老夫人卻坐不住了,忙著從羅漢床起來勸道:“方兒,父子倆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張媽媽,你將下人都帶下去,親自在外麵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香兒,你也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