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新人進了宮,她這邊就巴巴的親手做針線給皇上。誰不知道呢?女人做這些東西,總是指望著用情針意線把男人的心籠住。
這個香袋是送還是不送啊?
新人新氣象,謝寧有一次在園中遇到了其中幾個人。
她們穿著粉、黃、藍、紫各色鮮亮的衣衫,雖然已經是深秋,可是那一份撲麵而來的青春鮮活卻帶著濃濃的春天的生機。
謝寧站在那裡看花匠新呈的菊花。花並不是什麼名種,但是勝在形態美,層層的花枝自牆頭卷垂下來,遠看就像一匹繡菊花的彩錦披掛在牆上,一朵朵菊花象是瀑布騰轉飛濺出的水花。
有人嘻嘻哈哈的走近,在謝寧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
謝寧一轉頭就看見她們了。
果然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佳麗,那股鮮活氣息遠不是已經在宮裡浸淫了數年的人能比的。
不教脂粉汙顏色。
多好的年紀。
她們之中有一個先屈身行禮的,其他人慌忙都跟著一起問安。
“見過謝美人。”
“不必多禮。”
回去的路上青荷發現主子比以往沉默。
一定是見著那些黃毛丫頭心情不好了。
也是,雖然自家主子現在得寵,可宮裡頭最不鮮見的就是紅顏未老恩先斷。
其實謝寧想的和青荷擔心的並不是一回事。
看見那些新人,讓她想起自己剛入宮時候的情形來了。
那時候她每天學規矩學的戰戰兢兢的,怕被尚宮點名挨訓斥。雖然不會捱打,可是當著許多人,也著實下不來台。
後頭傳來細碎匆忙的腳步聲響,還有一聲脆生生的喚:“謝姐姐,請留步。”
青荷眉頭皺了一下,轉過身時還是一臉的笑。
謝寧也停了下來。
追上來的這姑娘是剛纔偶遇的幾人之一,瓜子臉兒,皮膚雪白,頭髮梳成垂簾髻,臉上帶著笑。
“我姓唐,家裡人都叫我紅兒。我聽說謝姐姐老家也是大銘府的?”
謝寧點了一下頭。
“那咱們還是同鄉呢。”唐紅兒咬了一下唇,往前走了一步,輕聲說:“我聽尚宮們說,就要給我們安置住處了。我能不能和謝姐姐一塊兒住啊?”
謝寧隻是微笑冇說話,還是青荷笑著回了話:“唐姑娘,縈香閣地方小,廂房和後院都好久冇有修繕過了,住不得人。”
心裡想的卻和嘴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以前縈香閣可不算是好地方,偏僻,房子舊,冇人願意來。死了一個人之後,劉才人像躲瘟疫一樣的搬走了。可是現在自家主子得寵了,縈香閣也跟著翻身變得門庭若市。
唐姑娘被拒絕了也冇有沮喪尷尬的樣子,不過低下頭,小聲說:“哦,那就算了。”
等走遠了青荷忍不住說:“這人真是自來熟。”
謝寧笑笑。
青荷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也失了分寸。平時她還教訓青梅不要冒撞,但是自己現在居然也心浮氣躁的。
這可不成,得改。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著那些新人,青荷就覺得心裡煩亂。
等過了午謝寧睡醒午覺起來,青荷進來同她說,剛纔又有兩位新美人來過,一位姓楊,一位姓趙,因為謝寧在午睡,青荷本來請她們進來坐一坐,她們說遲些時候再來,就走了。
這真是讓人不得清靜。
不過好在那十一位美人裡頭不是個個兒都這麼積極鑽營,一般還是挺安分的,起碼現在看著挺安分的。